窗外,依旧在静静地下着大雪,寒风直灌而入带来一阵阵逼人的寒意。
莫纤雨感到浑身一冷,连忙站起身走到窗前,正要关上窗门,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紧紧抓住窗台。
“谁?”心中一惊,她本能地就要出手,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庞。
“纤雨——”
“爹?”万万没有料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遇到父亲,莫纤雨激动万分,“你没事——你真的没事——这到底是——”
“小声些。”莫言华朝女儿使了个眼色,又看了眼床上昏睡的凰沐轩。
“带上他,跟我走。”
莫纤雨不解,“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带凰公子走?他还发着高烧。”
“纤雨,你难道被这个狡猾的商人给骗了吗?”莫言华眼底的神色忽然一分分地冰冷了起来,“你知不知道,爹差点死在骊山。所有的一切,一定是这小子安排好的。”
莫纤雨心中莫名一痛,“怎么可能?”
话语方落,她忽然想起,那天是凰沐轩告诉自己始皇陵有机关埋伏,而且没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当时,他所说的东西是指《琴殇》吗?但关于始皇陵与《琴殇》一事,是他们莫家的秘密,为什么凰沐轩却会知道?
是她疏忽了,在心急爹的生死安危之时,她却忽略了最重的东西。
回过头,她看着依旧昏睡的凰沐轩,心底忽然渐凉了下去……
醒过来的时候,凰沐轩才发现自己竟不在凰家堡内。
身下躺着的是冰冷的玉石寒床,而墙上则挂着一颗明亮的夜明珠,此刻正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他竟然又回到了莫府的暗室里了。
撑起身子坐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原本一直褪不下去的高烧竟已好了许多,也许是这寒床的功效吧?只是,体内却毫无力气,真气堵塞,看来是被人封住了武功。
这时,“轰”的一声响动,暗室的门开了。
他转过头,就看见莫言华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莫纤雨。
见到莫言华,凰沐轩微微吃了一惊,但随即安了心,既然莫前辈无恙,那莫姑娘也该放心了。
越过莫言华的肩头,他朝莫纤雨看去,却见她微垂着头,使人看不清她此刻面上的表情。
心中,已隐隐猜到了些什么……
“凰沐轩。”莫言华冷冷看着他,目光如刀,“你究竟在玩什么花样?”
凰沐轩轻摇了摇头,支撑着翻身下床,那乌黑的眸子却如清水般清澈,直直望进莫言华的眼睛里。
“莫前辈看来是误会了些什么?”
“误会?”莫言华双眉一挑,“好,我可以给你解释的机会。你为何会知道我们在找《琴殇》?”
凰沐轩微微苦笑,“因为在下与莫前辈有着同一种目的。”
那夜他无意中捡到始皇陵的地图,看到地图上的那个“音”字,他就猜到夜下弹琴的女子可能与《琴殇》也有着某种关联。
结果,查探之下,与意料之中一样,莫府主人的真正身份竟真是近年江湖上颇负盛名的——隐音。而且,他们也正在找自己想要的东西。
“纤雨,你听到了吗?”莫言华闻言回头看了眼沉默的女儿,“商人是不可信的,他们有多狡猾,你此刻应该知道了吧?”
“莫前辈——”凰沐轩淡淡地开口,“在下虽与莫前辈有着同一目的,但在下从无欺骗过莫前辈与莫姑娘。”
“商人果然狡诈多端。”莫言华冷“哼”了一声,“地图在前一夜落入你手中,我才一踏入骊山,就在原本标识好的地点遇到了埋伏。除了你,还有谁?”顿了顿,他紧紧盯着凰沐轩,仿佛要在他身上盯出个洞来,“知道我几天隐去形踪是为了什么吗?就是为了查清楚你们凰家的底细。你们表面上是商人,实际上也跟江湖中的三教九流有密切的来往。而且,近来江湖有传闻,凰家堡的凰大公子出重金打探《琴殇》的下落,这几日你储心积虑将我女儿留在凰家堡,难道不也是为了《琴殇》吗?”
凰沐轩一直在静静地听着,神色从容而淡然,没有为自己辩解过半句。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莫言华性子原本就急躁,见凰沐轩不应声,也当他默认了,盛怒之下,一掌就要朝凰沐轩拍下。
“爹!”
身后,莫纤雨霍然飞身而去,展开双臂,拦在了凰沐轩面前。
“纤雨,你这是什么意思?”莫言华目光陡然一沉,“你竟然还护着这小子?”
“爹,我有话说。”
“有话快说。”
“那日,凰沐轩被关进暗室,是他告诉我,爹你遇到了危险。如果他真是凶手,没必要多此一举。”
莫言华愣了愣,又随即哼了一声,满目皆是不信之色,“你怎知这不是他为了取得你信任而使的奸计?”
莫纤雨摇了摇头,“如果我是凰沐轩,我会藏起地图,然后暗中埋下杀手,而不是只身带着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