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梵,几年不见,你变的急躁了!”赖彻单手托腮,纤长的右手食指与中指在桌上来回轻点着。
芮梵明白,一向自命不凡的赖彻是很少插手别人家务事的。如今肯站出来,可见事情的复杂性。
不过,嘴上虽说芮梵急躁,但实际上急躁的另有其人。
赖彻对着蓝馨睿不时地翻着白眼,要他解释竟然扯出了这么多废话,听他说完,估计太阳都快下山了。
“芮梵,我不管你相不相信,但我说的都是事实。长话短说了,杀死你姐姐的人是鹰帮,不是鲍枫!你竟然愚昧到帮着你的仇人杀兄弟,哼!”
长话短说?果然,真是够短!
蓝馨睿轻笑着,他一直以为会做菜的男人一向很有耐性的,没想到赖彻竟是个异类。
“笑什么笑?废话一大堆,等你说完,明天的太阳都落山了。”
哗!他没有这么罗嗦吧?只是想讲的详细点,还被抱怨,真是好人难做啊。
可是,坐在对面的芮梵却支手拍打着桌子以示安静。几年不见,他们俩倒是一点都没变。少一天拌嘴会死掉吗?
“还有什么不懂得吗?芮小弟!”被赖彻一搅和原来凝重紧张的气氛顿时缓和了不少。也对,反正他来就是要找回昔日的兄弟情的,没必要那么严肃。
“我姐姐身上有枪伤,我看的明明白白,有一抢是致命伤。你要怎么解释?”他跟自己说不要相信。可是,在看到昔日兄弟间的打闹后,他平静的心湖还是泛起了涟漪。
那种久违的亲情不时地充斥着他的心扉,不时地隐隐作痛。
“芮梵,其实有些事情并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当初,我们被叫到戒毒所后,才发现被鹰帮暗算了。找到芮盈的时候发现她已经被注射了大量的海洛因。无可奈何,我们必须丢弃她,可是鲍枫不肯,就这样,敌人趁虚而入,背地里开枪。”
“就这样杀了我姐?”
“没有,他们的枪口对准的是鲍枫!”
“为什么他没死?”
“芮盈拼着命,挡了那一枪!”
“我姐就是这样死的?”为了救鲍枫?救那个对她毫无半点爱的男人?姐姐,你真的好傻。
“不是!那一枪并不是致命伤。等待啊豹他们赶来时,芮盈的毒瘾已经发作了,我记得清清楚楚,她面如死灰,全身不断地抽搐,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种频临死亡却又无法马上死去的样子,你知道那有多痛苦吗?”
沉默
芮梵从蓝馨睿的眼中读出了真实二字。如针扎的痛楚慢慢侵蚀着他的身心,姐,对不起,弟弟无能。颓然地低下头,他的肩膀颤颤地抖动着。
“痛苦吗?鲍枫比你还痛苦,因为芮盈让他做了一件他这辈子死都不愿做的事。芮盈求他杀了她。求他不要告诉你,他的姐姐是一个吸毒者。为了那个承诺,鲍枫甘心让你误会。”字字真言如焦铁般深深地烙在了芮梵的心中。
杀了她?姐姐在求鲍枫杀了她?是因为想死在心爱的男人怀中吗?要他保密,是不想破坏她在弟弟心目中的形象吗?
猛然的抬头,划去湿热的液体。
“什么都别说了。我明白了。”
是的,他明白了,他对不起鲍枫,他恩将仇报。一切,都是他太无知。
起身,他需要到外面好好呼吸新鲜空气。需要好好想想如何弥补。
“你明白了?”蓝馨睿露出欣慰的笑容,他就说该早点摊牌的,只为了一个让大家痛苦的承诺,这种承诺不遵守也罢。
“是的,我会找个时间跟他道歉的!”男子汉敢作敢当,他做好了准备。
“可是我不明白!”变换着坐姿,蓝馨睿昂着头一对深邃的双眸发出灵异的目光。
“不明白什么?”他不禁开始感到庆幸,幸亏姐姐爱上的鲍枫,若是蓝馨睿,说不定,现在的他已经是他的枪下魂了。蓝馨睿最可怕的就是他太过冷静的洞察力,跟鲍枫的火爆形成鲜明的对比。不怒而威的人,或许,才是最可怕的人。
“我不明白,4年前鲍枫的婚礼,你为什么只杀姜姗姗,而不杀鲍枫!”起身,与他对峙,他要听实话。
被那种压倒性的气势所逼退,芮梵第一次感到蓝馨睿冷的可怕。
“不愧是风帮的头号杀手,洞察力果然非同一般。”
“喂,芮梵,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也很厉害的耶。而且,现在风帮的头号杀手可是啊豹,他充其量只是个过气头号杀手!”不肯服输的赖彻也跟着站了起来,从小斗到大,他就是不服气,凭什么在杀人方面他就得输给那个痞子蓝馨睿。
“是丫,是丫!你做菜很厉害!”
“你逃跑很厉害!”转眼间,二人开始喋喋不休的争吵谁最厉害,完全式的白痴二人组。
摇摇头,芮梵展开了7年以来第一次会心的微笑。
“呵呵,芮梵,你笑的好淫\贱哦!”话语间,蓝馨睿趁其不备给了他一拳。兄弟间,果然还是用拳头来的更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