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苗家老三遣人先送至的拜拈怎么办?”老人问得犀利。
她咬咬唇。“师妹偷偷将帖子挡下了,打算以师父病中休养为由,辞退对方的拜访。今晚苗家船在‘樨香渡’过夜,明儿个上岸该就收到消息,不会打扰到师父静养的。”
说实话,这次见师父发怒,她当真心惊胆颤。
但她被打得头破血流之后,师父头上顶着的冲天大火突然“逆”地全灭了,整个人被抽掉主心骨似的,不言不语、不怒不喜,仿佛力气用尽,对师妹和师弟也没再追究。
当晚,她裹过伤昏沉沉睡下,师父曾来榻边探看,她是知道的……
就希望师父别再恼恨,希望师父真能谅解。
“对方登门来访,你们挡一回、两回、三回,能挡多久?”老人低哼了声,上身再次窝进躺椅里,慢悠悠道:“别忘了那小子问的事儿,就问那张破琴出自何人之手。他肯以重金买下,不弄个水落石出,他怎会罢休?”
闻言,陆世平眉心愈纠愈紧,不是因师叔公的“破琴”二字,而是越想越觉不安。唉唉唉,不管了!
愁眉苦脸的,她抓乱两边发丝。
现下是挡得了最好,挡不了也得硬着头皮挡,总得等师父心情大好再说啊!
大不了她……她便私下再会会那苗家三爷,把事挑明了讲,还不成吗?
自‘洑洄’易主后,她禁不住打探起关于他的事,听说今年刚行过弱冠之礼。
说到底,她还较他年长。
她管得住师弟了,那、那该也应付得了那位苗三爷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