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歌慢慢地睁开双眼,迷蒙地看着映着绿光的床幔。头好痛,身体也好累,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死过一回了!
挣扎着坐起,她顿感一阵天旋地转,整个身子仿佛已经易主似的。
迫不得已,她重新倒回床榻,却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如真似幻的梦魇。她梦见自己把一柄短剑插进莫君行的胸口,看着他鲜红的血染满自己握剑的手,然后还有更恐怖的事,只是一刹那,她看着另一柄长剑的剑尖刺穿他的身体,血红的剑尖在他的前胸滴着鲜血……
“为……什么……”对,就是这句话,这句回荡在她耳际,总是挥不去的话!他也曾经在她的梦里问过。现在想起这残存的记忆,她依旧能够感受到他的痛,他的不解,他的挣扎,甚至连带着她自己的心也微微犯疼……
“表姐,你醒了吗?”熟悉的声音温柔地响起,凰歌慢悠悠地自床上坐起。
“子倩?”模糊的记忆给她造成了很大困扰,她隐约记得曾经喝过子倩的一盅茶,可是喝过之后好像出了什么事……
该死!为什么好像有种遗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的感觉?
子倩笑眯眯地将鸡汤端到桌子上放着:“表姐,你身子不好,我特意去厨房熬了一碗鸡汤,你多喝些,把身子调养好!”
“身子不好?我生病了吗?”难怪会出现头晕目眩的症状!
“可不是!你昏睡了一天了,还总是说一些梦话,好像在做噩梦似的……”子倩边说,边把鸡汤倒进小碗里。
凰歌轻轻垂眼,呢喃着:“原来是病了,才会做这样诡异的梦……”那么,关于那盅记忆模糊的茶也是梦了吧!
议事厅中,姬如枫神清气爽地端坐在主位。“皖水如何了?”他没有忘记当皖水把短剑没入莫君行胸口后,那狂乱的眼神,和不由自主吐出的鲜血!
“姬皖水只是因为心魂受损,一时间身体无法调和,所以会产生不适感。但是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她也只会认为自己的生病了!”
“你呢?”
常奕苦笑:“我这次只怕是元气大伤了!”为了使引魂咒达到最好的效果,他毅然决然地决定用自己的心魂去操控姬皖水的行为。可是他没有料到的是,姬皖水在接触到莫君行时,她的念力就可开始反抗他的控制,让他不得不多费很多功夫来禁锢她的心魂。最终,她还是挣脱了束缚,也因此造成他的心魂受到比她更严重的创伤。依照当时她激烈的反抗,常奕推测着,姬皖水应该是很爱莫君行吧!否则,莫君行的受伤和他的血,不会给她这么大的刺激,让她在心智受到控制的情况下,还能萌发出如何顽强的抵抗力!
姬如枫没有言语,径自起身。“此事不得透露半句,皖水那里,你要好生应付着。”
“是。”
姬如枫淡然地点点头,随即黯然离开议事厅。然而,他并没有去看凰歌,也没有去看子倩和旭儿,而是到了一间密室。
“对这里的招待还满意吗?”
“还行。”
“那就好。我不希望我的客人来此做客,却无法尽兴而归。”
“不知如何称呼阁下?”
“曾经,你可以称呼我为皇帝陛下,但是如今汗王还是称呼宫主吧!”
火炎宏依旧不惊不惧地坐在石桌边,慢条斯理地品尝着这号称绝无仅有的佳酿。淡了些吧!虽说味道不错,但是不适合草原的热血男儿!浓眉微微蹙起,他凝睇着樽中的佳酿,下了结语。
“你不想知道莫君行如何了吗?”
“莫君行?他是本汗和草原的敌人,如果可以的话,本汗希望宫主能够允许本汗将他带回草原,由草原人们决定如何处置他。”
“既然他是汗王的敌人,汗王为何要跟他一道?”
火炎宏抬头,看向姬如枫阴沉的面容,心里唏嘘不已。记得当初见到这位君王的时候,他还一度以为他是个谦谦君子。没想到,仅仅几年,他就从阳光中投身入黑暗了!“本汗纯粹是为了凰歌。”
“皖水?”火炎宏也要跟他抢皖水吗?
“宫主,凰歌是本汗的亲妹妹,也是草原的公主,自然应该迎回草原!”
“我不会同意的!”姬如枫断然拒绝。
“宫主凭什么禁锢住凰歌?”
“就凭她会是我的妻子,也会是即将母仪天下的皇后!”桀骜之色顿现,姬如枫毫不掩饰他的意图。
火炎宏沉吟半晌。“……凰歌同意了?”
“她会同意的!”
那也就是根本没有同意!“宫主,本汗不得不提醒你,不要逼迫凰歌做任何决定,那只会让她更加反感!”曾经的皖水容不得任何逼迫,如今的凰歌更加不容许自己被强求!
姬如枫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仅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汗王,既然莫君行是你我共同的敌人,那么,可否将莫君行交由我处置?”
“什么意思?”
“你是皖水的亲哥哥,我不会对你如何。否则如今你也不会安然无恙地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