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了好一会儿,还是她耐心差一些。
「算了,不想了,凡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我还真不信魏无心能啃了我。」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给两人各倒了一杯,向他做出邀约。「来,今朝有酒今朝醉,乾杯。」
也对,想不出来的事,就别纠结了,横竖时光可以解决一切谜题。
「乾杯。」他举杯,与她共饮。
「好,爽快。」她又为彼此倒满酒。「再乾一杯。」
「没问题。」他一口喝乾了酒,看著两人手中成对的白玉杯,身体发热、心头冒火。「三娘,你是不是早想与我共饮,所以下人送来的酒具食器都是成双成对的?」
她的脸一下子胀得比血还要红,挥掌间,打得他在床上翻了几个滚。
「多嘴。」她嗔他一眼。「长舌的男人最讨厌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了。」他点头,豁地扑上她。「我以后会多做事,少说话。」那嘟起的唇缓缓地吻向她,轻轻地一碰。
「哇!」他又被打了。「这次又是为什么?」
「我还在服丧。」她不看他,但起伏剧烈的胸口显示她的情潮正强烈波动。
「之前在赢州就没事。」
「赢州是赢州,卢家庄是卢家庄,这是不一样的。」言下之意就是,在家里她会更害羞、更矜持、更别扭,他休想越雷池一步。
「好吧!」他从床的另一头翻到她身边,紧紧抱住她的腰。「我等行了吧?我等你三年服丧期满。」
「这还差不多。」她得意地扬起眉,笑咪咪地低头,在他额上轻啄一口。「放心吧!你对我好,我也会对你好的。」
「我知道。」她的好,他体会良多,不过她偶尔的放火之举……唉,他摸著被她亲吻后不停发热的额,心里有个念头,自己将会度过很辛苦的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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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卢三娘拿被子蒙住头,心里一股火正在慢慢地烧。
她一直有赖床的习惯,所以很讨厌别人一大早吵吵闹闹,扰她睡眠。
以前,卢家庄从老到小、从男到女,都晓得她的性子,尽量把动作放轻,说话也细声细气的,以免招惹她发火。
但王有道不晓得这件事,因此,他从鸡啼的那一刻就开始鬼吼鬼叫,扰得卢家庄不得安宁。
卢三娘初始没理他,她不想起床,就假装自己没听见那吵闹声。
后来王有道越闹、动静越大,卢三娘还是懒得出门,就把耳朵捣住。
可王有道实在太过分了,居然闯进她的闺房。
「三娘,你听我说——」
砰,卢三娘一脚把人踹了出去。「你他妈的再吵,姑奶奶缝了你的嘴!」她披头散发、双眼冒火,朝王有道吼了几声后,便转回房去,用力踢上房门。
她进步了,不止开门用脚,进门也一样用脚。
王有道落在地上,身体缩成虾子般,久久爬不起来。
这时,卢大才走过去扶起王有道,动作有些粗鲁。这便宜妹夫真是越看越不顺眼,武功差、长相差、连脑袋都差。
「我不是告诉你了,别吵三妹睡觉,会倒楣的,你不听。」
王有道弯腰,抱著肚子,哼哼了好久才道:「难道……我的侍女就……白死了……」
卢二背著双手走过来。「你确定魏无心真的死了?」那女人可是江湖三害之一,鼎鼎有名的落井下石魏无心,她会给人做侍女?还那么简单就被杀?他真的无法相信。
「你们都看到无心的尸体了……」王有道抽著气,实在太疼了,卢三娘怎么这样泼辣!但她发火的样子就像元宵时节漫天四散的焰火,灿烂得教人无法逼视。他只要一想到把这样一个强悍的女人压倒床上,让她呻吟求饶,就好兴奋。「她是被柳照雪……逼奸不遂,惨遭杀害的……」
「你敢再诬蠛柳照雪一个字,我立刻割了你的舌头。」卢三娘已经收拾妥当,一身雪白锦袍,亮眼宛如初升的金阳。
她手中的三煞剑已经出鞘,正冷冷地抵著王有道的脖子。
但王有道完全没反应,他看她看到呆掉了。
要说卢三娘这辈子最讨厌什么东西,那就是淫贼色魔了,否则她当日也不会不顾身在灵堂,一剑杀了知府公子。
王有道现在就是一副巴不得立刻剥光了她,拖她上床的色中饿鬼形象。她唇边挂著寒冬十二月的冷笑,长剑轻轻地往前一递,锋利的剑刀划开了他的脖子,溢出一道血痕。
「啊!」疼痛终于让王有道回过神来,他惨叫:「别杀我、别杀我——」
卢三娘手腕轻抖,在他臂上划破一道口子。「这是你擅闯我闺房的代价,再有下次,你这只手臂也别想留了。」
王有道抱著手,疼得泪流满面。
卢三娘不再搭理他,迳问两位兄长。「大哥、二哥,大清早何事吵闹?」她脸色不太好,显然起床气未消。
卢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