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
「不要你谢,还来!」她又想抢,脸儿红烫,甚至想戳瞎他的眼睛,不让他再看见那件衣裳,也不让他再如此看着她。
「不还。」杜峰轻声宣布,连退数步,在她羞恼的注视下,霍然脱掉湿透的衣裳,换上她缝补的那件,动作快得仿佛穿在身上的,是价值连城的金缕衣。
俊朗粗犷的他,穿上缝补过度的衣裳后,凸显每一道缝痕,看来奇形怪状,简直可说是惨不忍睹,丑得让她羞红脸,好想挖个地仧,把自己埋进去永远不要再见人。
「太难看了,快点脱掉,我要拿去烧了!」她要亲眼看着,这件丑死了的衣服化成灰烬,才不用面对缝补的失败,以及为他缝补衣裳的举止,泄漏出的太多深意。
「不,我不脱,一辈子都要穿着。」他不肯就范,眯眼而笑,无限满足。
娇娇羞窘万分,脸红心跳的气得跺脚。「瞧你那副傻样,这么丑的衣服,你也穿得上身。」
「你不就爱我这样?」他笑问。
「谁、谁爱你!不要胡说。」她反应得格外激烈,被他的回答逼退,匆匆转过身去,放弃再去抢衣裳。「随便你,我不管了。」
杜峰却身影一晃,又到她的面前,阻止她离去,语音轻轻的说着。
「就算是一件抵一件吧,你穿着我的衣裳,我拿这件来递补。」他的视线溜过,隐藏在宽大男衫下的她,真心诚意的说:「我喜欢你穿我的衣服一一」
「我不喜欢。」这是实话。穿着他的衣服,让她感觉脆弱。「我要穿回原来的衣服。」
他却拧起双眉,慎重警告。
「不许你再穿那件。」
他的在意,令她困惑不己。「为什么?」
「不为什么,反正就是不许。」
娇娇心中一恼,不肯接受这没头没脑的霸道,伸手就扯住他的衣衫,执意想问个清楚。「说清楚点,我穿的衣服有……」她的语音,因为赫然察觉,两人靠得有多近而消失。
她不是有意的。
事实上,她连躲都来不及躲,是冲动的性格坏事,才会造成如此局面。
此时此刻,那张俊容就近在眼前,黑眸里的热力,让她粉颊红透,身子发软,想要推开他,却又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缓慢的凑近、凑近、凑近、再凑近……
她的嫩唇上,能感受到,他呼出的气息。那双黑眸里,倒映着她的脸儿,也忠实的倒映出,她难掩的?险法期待。
就在他的薄唇,即将吻上她红嫩的唇办时,他陡然退开,笑意盈满眸中,若无其事的对着呆楞的她说道:「我该去煮鱼汤了。」他抬起的手,仿佛想触摸她,却又停住,收了回去。「我不能让你饿着。」说完,他转身去处理肥鱼,就任她站在原处。
杜峰没有吻她。
僵立在原地的娇娇,一颗心跳得好快,难以克制的望着,他忙碌的背影,半晌都无法移开。
她应该要庆幸,他没有吻她吧?他不像往常那样,逮到机会,就占她便宜,把她吻得迷迷糊糊,浑然忘我,还发出羞人至极的申吟。
既然如此,那么现在这股难丛言喻的深深惆怅,又是为了什么呢?
呼啸许久的风雪,终于停歇,屋外雪雾天晴朗。
春毒的伤害,以及娇娇毒解初醒后,连续几日不吃不喝,所造成的身子虚亏,在杜峰的照料下,终于恢复许多。
吃得好、穿得暖,她原本苍白的小脸,好不容易才添了粉润。
趁着天气晴朗,云破天晴,杜峰决定带她去透透气,先花了一番工夫,把她包暖后,才抱着她出门,任凭她如何追问,他还是神秘兮兮的,不肯透露要带她去什么地方。
高大健硕的身躯,护卫着怀中的娇小人儿,足点沾雪松针,飞快的掠身向前,速度快得连四周景物,都变得朦胧。
她早就知道,杜峰的轻功,在江湖上不是数一,也是数二,才能躲过这些年来的无数追杀。但是,直到这么被他抱着,感受到他飞快前奔,快得如似乘风而行,耳畔风声呼呼作响时,她仍会惊叹不己。
在奔行途中,她好几次偷偷抬头,望着他深刻的眉目。
不知为什么,这么被杜峰抱着,她不再想抗拒,纵然心中仍有羞意,却又觉得好安心,娇躯信赖的依偎着,他强壮的膛,小脸甚至不自觉的,稍稍往他身上靠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停下脚步,从树梢一跃而下,在一处平台止步。
「咱们到了。」他宣布着,低头望着她。
被那双黑眸注视,娇娇的粉颊娇红,匆匆挪开小脑袋,笨拙的掩饰着,先前的依偎,不自在的转开视线。
「嗯。」她勉强应声,却连此刻身处何处,都没半点概念。
即使是他发现了,她的狼狈,却也半点未提,但是低沉的男性嗓音里,倒是又多了几分,比醇酒更醉人的温柔。
「你先等等。」杜峰单手抱着她,另一手扯下,出门前就绑在腰际的毛皮,在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