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买。”
他静默一会瞄了仪表上的时间,五点四十分。
“是该吃晚餐了,你顺便帮我买一个便当。”
程小薇以为他会回家跟父母吃饭,还是他已经另外买房子自己独立生活了呢?
他停车,给她一百块,她买好便当出来后,他刚把车子挺近路边的停车格。
“副总,这是你的鸡腿便当,加卤蛋九十五块。”她递出袋子,再将五块钱丢进他的掌心。
“你吃什么?”他盯着她手里的袋子。
“卤肉饭便当。”
“没加蛋?”
“没——”
下一刻,年薪千万的盖副总当街抢夺她的便当,再将他鸡腿便当的塑胶提袋塞进他手里。
她被抢的措手不及,只能结结巴巴地:“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我不想吃鸡腿,不行吗?”
那凶恶的口气立刻令她放弃换回便当的念头。
“我给你差额三十五块……”她拿出钱包。
“不必。你今天辛苦了,算我请客,刚买的东西也算送你。”
唉,她好哀怨。忙了一整天,就赚到这三五块、一包酸痛药布、一盒OK綳、一盒面膜;她随即想到那个传言,当他和女生吃完饭后,是否就在街上掏起钱算起账来了?那场景不就跟现在一样?只是她不必忧郁地掏钱给不解风情的他。
她想笑了,心头却是蓦然一酸,一股热流直直往眼里冲去。
明明是一个活动量大、食量也大的大男孩,每回他们一起吃饭,他却总是拼命将好吃的炸鸡腿、卤牛肉、嫩鱼片夹给她吃,她嚷着吃不下,也将自己的白饭拨了三分之二给他……
不想了,不是说不再谈过去了吗?
她眨眨眼,刻意挤出微笑。“副总,谢谢你,我回去了。”
“嗯。”
走了两步,回过头,他显然没有开车离去的意思。
“副总,你、你不用送我……”
“我没送你,我在散步。”还是一成不变的冷调调。
他是怕她走不动,还是又会抽筋吗?她硬着头皮,拐进了巷子。
巷子两边是看起来有点年纪的五层楼公寓,从巷口第一间屋子的围墙便开始拉起白布条,像条白龙似地连绵到巷尾;而中间的一栋公寓更是从上到下像缠綳带似的挂满了白布条。
……抗议黑心房东!擅自变更格局!
……市长打人,这种房子你敢住吗?
……官员无能,百姓悲哀!
盖俊珩边走边看抗议文字,最后瞪住站在绷带公寓大门前的她。
程小薇无处可逃,她总不能闯进别栋公寓蒙混他吧。
“这是怎么回事?”他寒着脸问。
她诚实说明:“以前房东将三楼隔成出租套房,邻居本来也没说什么,后来是新闻说,这样做恐怕会影响建筑结构,刚好房东又买了五楼和隔壁四楼,准备改装成八间小套房,邻居发现就抗议了。”
“没去检举?”
“有。只是人家来看了以后,不了了之,大家气得跑去找市议员,开记者会,房东好像有去申请许可,不知道结果如何。”
她上到三楼屋子,开了门锁进去,走过短短的阴暗走廊,来到最后一间房间,开了铁门锁和门锁两道管卡,打了开来。
他都跟到这边了,她还能不让他参观吗?
约三坪的小房间,一张单人床,一张小书桌,一个塑胶衣橱,再加上两个大纸箱,剩下的空间只容一个人站在里面。
“没电视?没网络?外面也没客厅?”他站在门外说。
“阳台有洗衣机啦。”她笑笑地说:“这里租金便宜,又是自己的独立空间,窗户这么大……”
“肖查某!”紧闭的窗外传来吼声:“乎我钱啦,凭爸抹饮酒!”
“不给!不给!你有才调自己赚钱自己饮!”
“呵,后面的防火巷距离比较近。”她赶快说:“他们常常吵架,吵一吵,男的睡着了,就没事了。”
盖俊珩握住拳头,再将这间小房子从上到下看一遍,那表情有如在审视她的化妆穿着,脸孔綳得像块石头。
“一层房子可以隔成八间小套房,三楼已经隔了,五楼还要再隔,老公寓承受的住吗?”
“这是大家担心的,其实我们这层的管线已经出问题,造成楼下经常漏水。”她嗫嚅说着:“我租约就要到期,正打算搬家,免得天天看邻居脸色。”也免得看他那副很不高兴的脸色。
“找到新房子了没?”
“正在找,没那么赶。”
“怎么不赶!万一房子倒了,压死我的秘书,你叫我怎么办?”
“不、不会的……不会说倒就倒……”
“我有个朋友,整年往大陆、美国跑,他的新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我去跟他说,叫他租给你。”
程小薇相信,这个朋友百分之九十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