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原十一年。
皇上指婚,丞相府和将军府联姻。
中间并不是一帆风顺。将军府的赵老夫人嫌弃仕芸庶出,丞相府的马夫人一心想把仕芸嫁给太尉府的二公子做小妾。赵丰年执念坚持,甚至以终身不娶来要挟母亲,才使得母亲让步。
太后得知赵丰年钟意仕芸,便知会皇上指婚。
宣读圣旨的早晨,微风习习,阳光和煦。仕芸跪在父亲身后,按捺不住喜悦。马夫人不屑的神情大可忽略。
马仕萱和母亲如出一辙,不放过任何可以羞辱,打击姐姐的机会。她没有急着离开,等到散了,奚落一番:“马仕芸,就是个征西将军,至于那么高兴吗?另外,听说,姐夫要去西域打仗了,象他爹一样死了也说不定,或者丢了胳膊,断了腿什么的!”
仕芸任何都可以忍,诅咒心上人,绝不能沉默:“妹妹,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小心嫁不出去!”大丫环安晓补充道。
仕萱盛气凌人地说:“谁说我嫁不出去!我以后可是要嫁给皇上表哥的,你们见到我,还是要跪的。”
一旁,安晓笑笑,说:“我打赌你当不了皇妃!”
“笑话,我姨妈是当今太后,我当不了皇妃,谁还能当!”仕萱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既然那么笃定还怕什么?赌赌何妨!”安晓挑高了眉梢。
“赌就赌,谁怕谁!”仕萱不甘示弱。
“我赢了,你要为我做一件事!”安晓随口说。
“好。你们要是输了,怎么办?”仕萱的声调慢慢低了下来,对于能否成为皇妃开始拿不准。毕竟她只是信口胡说,没有什么依据。
“悉听尊便。”仕芸避免节外生枝,打发妹妹离开。
仕萱灰溜溜地走远。
仕芸才对安晓说:“婚姻是可以拿来打赌的吗?而且还牵扯着皇上,这是大不敬!”
“怕啥,皇上远着呢,听不到。姐姐看看皇上那‘母夜叉’的姨妈,再看看他呆傻的表妹,想必也好不到哪去!说不定他啊?就是一个昏庸之君。”安晓不理睬仕芸的阻止,只顾把话讲完。
“看着她嚣张,你就不痛快。给她找点不痛快,你就痛快了?口舌之快何趣!”仕芸熟稔安晓的性情,平常没少为她的逞强善后。“仕萱了无心机,何必和她认真。”
“好在,骨子里她是随了丞相大人!不然就不是几句话就放过她的!”安晓不以为然。
“安晓,你争强好胜的性子要改改了!到了赵府可不要给我惹事!”
“遵命,赵夫人!”安晓夸张地行礼。
仕芸听到安晓喊“赵夫人”,拿起绢帕抽打着她的头。
抛却恩情不讲,安晓对于仕芸心里是服帖的。无论是做什么,但凡有仕芸在,她终是逊色一筹。一物降一物,能降住安晓就只有仕芸。
这时,小丫环喜宝一阵风似地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赵……公子,来了!”
“一个不好好说话,一个不好好走路!你们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仕芸无可奈何。
安晓和喜宝一左一右把仕芸夹在当中,异口同声地说:“有姐姐在,我们永远不想长大!”
奶娘秦氏看见她们三人,眼睛笑成一道缝,说:“好啦,别在这里闹大小姐,赵公子都等半天了!”
桃花树,桃花朵朵开。赵丰年站在树下,身材伟岸,英气勃勃。
一想到,即为人妻。仕芸,不免有点羞涩,脚步不自觉地慢下来。还是,赵丰年大步迎了上来。双手相牵,四目相对,已是情意浓浓。
赵丰年离京两月有余。
太后懿旨:传丞相之女马仕芸进宫侍奉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