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而来,转眼之间,便迷迷糊糊的倒了下去……
直到夕月昏迷过去,沈嬷嬷才替她将衣裳穿好,抱她起身之时朝那床上看了两眼,并未发现任何不对,这才转身离开。
……
另一方,燕殇带着人方出了潼门关不远,却不知怎的心头一跳,不安的感觉骤然袭来。
他面色一变忽的勒马,转头就朝潼门关方向看去。
流光在他身后正觉得疑惑,却不想他已经面色难看的忽然调转了马头朝着潼门关的方向快速返回。
流光等人神色一变,虽不知是怎么回事却还是跟了上去。
燕殇御马如风,等到流光等人追上他时,他已经回到了镇西将军府,此时,他站在那座偏僻的小院之前,周身透出的戾气如同欲脱笼而出的野兽。
流光面色一变,朝院中看去,却见那一个时辰之前还平静安和的小院之中躺了二十来具尸体,俱是暗影和龙影,血腥气四散开来。
主屋之前,流影正护在梦蓝的上方,梦蓝面色煞白,却显然还有气息,可流影……
流光眼底暗光一闪,快步走进院中,小心翼翼的将流影从梦蓝身上扶了起来,却见他脸上的面具早已经碎裂,此刻他的脸色青紫,还有血不断在从嘴里朝外涌……
而在这时,燕殇已经面色铁青的进了屋,目光在这屋中一扫,夕月早已经没了踪影,只有地上的琉璃碎片告诉他,夕月并非是自愿同来人走的。
负在身后的手死死的握着,冒出的青筋股股几乎要破裂开来,可他的神色却是极致的平静,最后将目光落在那张还有些凌乱的床上。
他闭了闭眼,掩住眼底快要隐藏不住的暴戾,几步走到床前,目光在床上扫了扫,并没有什么异常,然而就在他欲转身之时,目光却在那床锦被之上顿住。
眯眸,没有丝毫犹豫的将那锦被翻开,却见那锦被之上用血写着三个字:木念瑶。
燕殇猛的闭眼,捏着锦被的手骨节咯咯作响,片刻,他猛的将那锦被扔下,转身,看着还在替流影疗伤的流光,目光从依然昏迷的流影身上掠过,眼底的疯狂和狠厉终究化作冷酷的平静。
他开口,没有丝毫情绪,“容浅呢?”
流光动作一顿,“容浅这个时候应该在军中。”
自从燕殇的毒解了,容浅就没有整日跟在他身边了,而除了每日替夕月把平安脉,他都会去军中替将士医治。
“让人将这里收拾妥当,让容浅过来看看是否还有活着的,替他们医治。”
“让魏国所有暗影行动,三日之内,朕要魏国所有王亲和右相府一家的人头挂上临安城楼。”
魏国右相千氏一族同慕容族一样,不过是月氏的附属,既然月氏的人不愿意安分,那他就送他们全部下地狱。
流光神色亦是难看,他知道燕殇此时看来平静,可他的怒火却早已经到了不能忍耐的边缘。
所以他只是点头,朝着跟随而来的暗影下令,又让人将流影和梦蓝带下去医治。
而燕殇却已经抬步朝外走,“让顾荣带二十万大军前往洪城同朕汇合。”
“送信给师父,请他老人家暂时不要回玉岭山,替朕前去东面相助天策和金浩,以免他二人被月氏阵所扰。半月内,朕要天策和金浩拿下东面四座城池,俱不受降,周军众人……杀无赦!”
他的每一个命令都极为平静,可他自己知道,他的声音在颤抖,心也在颤抖,他的夕夕如今还怀着他的骨肉,她会被人轻易掳走,必定是因为她也担心反抗会伤害到孩子。
他自以为留下那许多人在她身边就足够安全,却忘了月氏之人是无孔不入的,如此明显的调虎离山之计,他却轻易的上了当。
没人知道他此刻多后悔,她那么不舍得同他分开,她想要同他一起走,可他却还是将她留了下来,是他让她陷入险境。
若是他将夕夕带在身边,她便不会遭遇这样的危险。
眼底的痛色同恨意交加,尽数化作如同那地下熔岩一般的地狱之火。
既然月氏想要试探他的底线,他就让他们知道,触碰他的逆鳞者,他必回之以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