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她又转眸看了看燕殇,“王爷,夕月方才用的太多,想出去走走。”
她的态度虽然看似恭敬,可语气却不是询问,燕殇倒也没怎么在意,只点了点头,“可要本王陪你?”
夕月微笑了笑,“不必了。王爷的身份,此时离席怕是不太合适,夕月只在附近走走,王爷放心!”
燕殇挑了挑眉,也不多言,只低低的“嗯”了一声,在夕月欲起身之时,又淡声提醒一句,“快些回来,这宴会也无甚意思,等你回来我们就出宫!”
夕月怔了怔,又细凝了凝燕殇,总觉得燕殇是知道她别有目的的,只是,他却连询问都未曾询问一句,他对她,这么放心?
默了默,她轻笑,站起身微福了福,“知道了,夕月告退!”
说完之后转身便走,只转身之时目光若不经意般从魏云翰身上一掠而过。
随后背脊挺直脚步轻盈的朝殿外而去,丝毫不在乎殿中众人的目光,亦拒绝了宫女的陪同。
燕殇半眯着眼看她离开,直到那背影渐远,这才轻勾唇角,端起玉杯轻抿一口。
……
这是夕月第一次入这魏国宫城,可于千曦玥来说,对这宫城却十分熟悉。
依旧是从侧门出了东宫,依着千曦玥的记忆,夕月缓步朝着御花园的方向而去。
因着太子大婚夜宴,大部分的宫中主子都去了东宫饮宴。
东宫之外,就连来往的宫人都比平日了少了许多,只时不时有巡逻的御林军来回巡视着。
见到夕月,会有人上前询问,知道其身份之后,就会告知她御花园的方向,以及告诫她不能在宫中胡乱行走。
而夕月,亦是每回都轻笑着点头,只说自己散散步就会回去东宫。
直到快到了御花园,这一路已经遇到了五队巡逻的御林军。
夕月眼底一片沁寒,一个魏国王宫,守卫竟如此森严,难怪就算她拒绝了宫女跟随亦无人多说什么。
只可惜,不管守卫多森严,她想做的事,已经做了一半。
感觉到身后始终若隐若无一路跟随着自己的气息,夕月冷冷的勾了勾唇,却并未停下,只步伐悠闲的行至御花园中,在一处凉亭中坐了下来。
抬头,看了看清冷的月光,片刻之后,才从袖中抽出一只短笛来。
幽幽的笛声穿过静夜,穿过那清冷的月光,萦绕着无限的遐思悠然飘荡,化作一副有声的画卷,让听者如同置身幽清的梦境之中,渐渐沉沦……
可偏偏,就有人要打破这梦境!
“本宫竟不知,你何时学会了吹笛?”
低沉的男声响起,笛声戛然而止!
夕月眸底划过讽刺,收回短笛,起身,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朝着来人微福了福身,面色沉静,“夕月见过太子殿下!”
魏云翰正站在亭外不远处,双手负与身后,俊雅而立。
面容隽秀、眸如墨玉,脸上带着惯有的温软之色,唇角带着浅浅笑意,在月色掩映之下,分明一个温润如玉的翩翩佳公子,同方才在宴席之上那周身冷寒的他判若两人。
对于这样的魏云翰,夕月再熟悉不过,心头讥嘲,面色却平静无波。
看着夕月如看陌生人的神情,魏云翰双眸之中闪过一抹不满,在他看来,夕月不过就是在装模作样罢了。
勾了勾唇,他抬步朝凉亭中去,“玥儿何时同本宫如此生疏了?”
眼看着魏云翰朝自己靠近,听着他略带讽刺的话语,夕月只站着未动,哪怕恨已入了骨髓,可她依然只是勾唇微微一笑,“夕月同太子殿下从不相识,又何谈生疏二字?”
魏云翰目光一沉,嘴角的浅笑却是不变,停在了距离夕月仅一步远的距离。
微垂了眼眸看着夕月,眼中尽是忧虑之情,“玥儿这是在同本宫置气?”
他的声线向来低沉,听来反倒有种特有的温柔之气。
夕月暗暗自嘲,从前的自己和千曦玥,乃至千曦蓁,可不都是被这假象所蒙蔽。
其实魏云翰从不是那种极会掩藏自己本性的人,他太过浮躁,稍有不满的地方就会透过眼神表露出来。
可悲的是,朝华‘死’前,她竟从未发现!
想到这里,不由就想到了燕殇,其实那个男人,才是最可怕的吧。
他那双暗蓝双眸,永远是幽深一片,只要他不愿意,就没有任何人能够看透他的心思。
夕月心思几转间陷入沉默,许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她最近总是不经意间就会想起燕殇来。
可魏云翰却不知她所想,只见到她沉默不语,就认为是自己猜对了。
眼底的讥讽浓了几分,说到底,女人都是愚蠢的,不过几句好听的话,就能让她们忘乎所以!
默了一瞬,他故作叹息,“玥儿,本宫知道,你还在怨怪本宫和你父亲让你接近燕殇的事。可你是本宫喜爱的女子,做这样的决定,本宫也是心疼不舍的,但凡有其他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