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凭着那冥冥之中一丝牵扯,在用心推算数日之后,终是找到了那方天地所在。
其既不在布须天,也不在虚空元海,好似是独立出来的一方界空,此中浩大看去不逊于虚空元海,其中甚至还有着他一时也无法望透的规理在内。
而他虽是寻至这处,但其却是时不时从感应之中滑脱,就像手捧细沙,稍加不注意,其就会从指缝之中溜走,若是要毁去这等天地,颇是要费一些功夫,不过以他现在无穷威力,到也见得不能做到。
可是他转念一思,就算真是如此施为,其实也不能真正解决此事,因为他这等层次的大能,一念之间,就可兴灭天地。
虽说这回所见乃是类似虚空元海的存在,不是寻常界天能此,可只要那背后之人仍能借用布须天之力,那么随时可以将这个天地重新演化出来,而到时没有了因果牵引,则更难找到其下落。
他仔细考虑下来,现在最为妥当的办法,当就是派遣门下修士去至那方地界,只要在大势之上压倒对面,就可设法将其融入布须天或者虚空元海之内,那到时哪怕算不去覆灭此处,也一样可以根除这个隐患,甚至还可以反过来将其窃取过去的伟力夺了回来,进而成为自己功行更进一步的资粮。
他考虑了一下,这里最开始送去之人却要有些讲究,若是功行太高,则不易遮掩隐瞒,一旦暴露出来,就很可能就会被那背后之人察觉针对;另一个,如今韩定毅就相当于入得此世的定锚,此后再进去之人,修为若比其高得太多,很可能无法入内。所以一开始去往此地的只能是一些低辈弟子。
不过只要先后入内的弟子不亡,那么下来送渡之人自是可以随之增加,而等到他分身能够降临下去之时,就差不多能将这方世界掌握在手了。
离明血宗之内,随着那个壮硕中年人眼中冒出幽兰光华,一股难以形容的心神波荡就扩散了出来。
其人血脉异力能够惑人心神,甚至让对方完全顺从自己,到时就可轻易问出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只是有一桩,受他异力冲击之人,便能活了下来,也只会是一个痴傻之人。
韩定毅见对方眼瞳一闪,就觉一股异力就往自身识海之中冲来,他心下冷笑,若说侵袭神魂识海,最厉害的就是跟随玄门一同过来的灵门了。
虽然玄、灵两家之间早已放下过往恩怨,可是魔头之类依然存在,况且现在还多了域外魔物,所以防备吞夺神魂从来没有放下,几乎所有玄门弟子都有习练。
那人没想到自己异力会被阻断,如遭反冲一般,噔噔退后几步,七窍之中顿有乌色鲜血冒出,其人好似愤怒异常,仰头发出一声惨烈怒啸,与此同时,整个居处竟是摇晃开来,另一人见他这般,不由脸色一变,暗道了一声该死,只是一闪,就远远退了出去。
韩定毅也是一凛,身上玄光一展,顿将自身护住,只觉身上涌来一阵阵冲击,随即周身晃动,待一切结束后,拿眼一看,见整个阁楼竟已是被瞬间夷平。
而他与对方所站之地,却是成了两个陷入下去的大坑。
他往上看去,见那人却是去到了天中,只是此刻形貌大变,浑身上下长满了蓝色鳞甲,一直延伸到了脸颊之上,背后长有一对肉翅,不禁有些意外,没想到此人竟然已是开觉了血脉。
不过他却丝毫不惧,甚至可以说,等得就是这一刻。
按照那日宣讲门规,门内之人不得在城中动手,但遇到性命之危时,则可不受此拘束,便是有所死伤,事后门中也不会为此追究。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规矩,似韦氏那等大族,若没达成目的,还被人反过来削了脸面,又怎么可能善罢甘休,总有办法可以拿捏他。
可他既然预料到这一点,自然也有办法应对。
这时左边传来动静,他转头看去,却见另一人出现在了那里,其身躯模模糊糊,好似光华水气融为了一团。
韩定毅看两人好似全无顾忌的模样,奇道:“你们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不怕门规责罚么?”
那蓝鳞男子呸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擦了擦嘴角,阴笑道:“有何麻烦,到时只需说是你先动的手,那便不算违背门规了。”
韩定毅点头道:“原来这般,倒也说得过去。”
蓝鳞男子看得这般镇定,不禁有些意外,另一人看出些许不妥来了,言道:“小心些,这小子有些古怪。”
蓝鳞男子狞笑一声,不曾开觉,又未学得秘载,怎么可能与他相斗?背后翅翼一扇,就向下蛮横撞来!
他平常用神魂异力伤人,可并不只有这等手段,肌骨同样坚韧,哪怕岩石山壁都能撞一个窟窿出来。
韩定毅自入这方天地之后,还从未与这些大族血裔弟子动过手,此刻见其过来势头,再结合覃氏记载,大致自有一番推断,哪怕不用化龙之变,当也能应付。
可惜为了不暴露自己,携在身旁的法器不能用,要不然祭了出来,立刻可以结束眼前斗战,现在只能凭借自身法力了。
他把法力一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