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见那银刺连破屏障而入,视阻碍如无物,不由双目微眯。
他能感觉出来,这一根银刺当属造化至宝无疑。
他那晶玉水滴乃是以造化残片祭炼而成,根底上与对方手中琉璃如意本也相同,抵挡不住此物倒也在意料之中。
他在得赠那件道袍之前,身边并无宝灵蜕下的造化至宝,可却有先天成就的太一金珠,此物发则必至,当中其实并没有过程,只是炼神大能有屏护法力在外,这也等若是自身一部分,所以当此宝轰入那法力之中后,也就被阻碍了,这便会给对手应对暇
而眼前这银刺则是不同,发出之后,需得遥遥飞驰而来,可无论是法力还是法宝都无法挡住,故这里定有别样玄机。
他没有轻举妄动,当下察辨气机,起意推算,很快便就知晓了这里究竟。
这宝物若是飞向某一人,那么此人必须在此宝到来之前推算出其中所蕴藏的气机变化,而若不做此事,则必定会被射中,无有逃脱可能。
其中玄妙便在于此宝问意于先天之中,你若不曾做得推算,那便等若承认此物可以伤得自己。
面对此物,全看修道人道行如何,要是修行不足,或者疏忽此事,那么一定无法躲过,纵然这非是攻伐至宝,可也无有多少人能生生承受。
在了解到这些后,他快速推算了其中气机变化,而就在算定的这一瞬间,此物一晃,竟是霎时消没于虚寂之中。
他知晓,此宝并不是真的消失无踪了,只要那御主还在,那么会一直纠缠下去,时不时跳跃出来威胁对手,而每一次见到,他都要设法推算出算其中气机变化,否则就依旧会被其刺中。
可是与敌对抗,需要不停抬升法力,这里也是需要修士时时推算的,若是被此物牵制,那么一个疏忽,就很会可能会跟不上对手变化,进而导致败战。
他思索了一下,却是没有去多加理会。
若是没有应付之法,或许会被此物拿捏住,然后处处受制,可他有残玉为凭,就算再是纠缠不去,也是不惧,且若布须天伟力祭出,相信也能将之迫退,故而不用将此放在心上。
朝萤以往用此宝来对付那些宝灵显化的同类可谓百试百灵,因为显化宝灵就算道行足够,可心性之上却有极大缺陷,所以很容易就能被她压制。
就算在此宝纠缠下能支撑得一时,战局长久拖延下去,也会逐渐露出破绽,下来很是容易便就能够得手了。
她对此本怀有极大信心,可是随着斗战逐步进行下去,却是发现张衍全然不似以往对手,应对起来竟无比从容,银刺纵然时时飞出,可每一次都会被其轻松化解,不仅这样,其法力变化也是没有半点被影响到,始终不曾被她甩下。
再是过得许久,她见仍是不能得手,竟是些心浮气躁起来。
自道行有成以来,她与人斗战向来无往而不利,可这次虽未分出胜负,心中却总觉得自己这次恐怕无法如愿了,想到这里,攻势不知不觉变得急切起来。
张衍目光微闪,斗战到现在,他一直按照自己定计进行着,耐心等待出手机会,现下他敏锐感觉到,对手法力波荡微微有些起伏不定,不似先前那般坚稳,这分明就是心乱了。这些宝灵的心境却是比他所料想的还更为容易产生波荡,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
他斗战经验丰富,知道当一个人在想着达成某一目的,却迟迟无法做到时,那多半会忍不住加快攻势,以期能够尽快破局。而在如此做还无法建功时,那将会更为操切,极易搅扰了自家事先拿定的打算。
似如曜汉老祖等人,就算道行法力不足,也绝不可能露出这等破绽,要想击败此辈,只能依靠自身斗战之能,强便是强,弱便是弱,没有什么漏洞可钻,可眼前敌人,由于心境不稳,却是显得强弱不定,这对他来说却是好事,这般可以抓到的机会无疑更多。
朝萤这里连连催发法力压上,然而效用却是不大,场上仍与先前一般,似无论怎么努力,也没法取得更多进展,她渐渐有些按捺不住了。
只是过往斗战的经历提醒她,越是这等时候,越不可肆意妄为,否则将更是难以获胜,靠着这一丝冷静维系,她尽量克制着自己,并开始寻思,自己是否该放弃张衍这里,转而以神常童子为目标,从那里打开缺口。
生出了这个念头后,她下来便开始暗暗留意。
可她很快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她每当法力稍有退缩之时,张衍法力就会立刻压上来,要是敢抽身退走,就算自己无碍,可也不可能去做其他事了。
双方在这般较量下再是缠斗了许久,战局仍是不温不火,一如那初战之时,且似能一直这么延续下去。
朝萤蹙眉不已,现在她已能确定,自己要是不用出杀招,那么在无有外来之力影响的情形下,并无法拿对手怎样。
因为此刻忍耐已是达到了极限,所以她不再留手,将长袖一动,便自里飞出无数细碎花瓣,只是并不朝着张衍而去,而是散落在四下。
张衍很快便感受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