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转回清寰宫中,在殿首玉台之上盘膝坐下。
因为力道功法已然被他重新改换过了,所以自此刻开始,已再非是原来的“明道参神契”了,或许此刻应该改换一个称名了。
念至此间,他却是想到,而今修行力道法门之人,很少能达到凡蜕这一层次的,即便有,那也是仗着先天禀赋,多数以异类居多,人身修士几乎没有。至于再往上的真阳层次,从他所察觉到的现世之中,除他之外,没有一个能得以成就。
这条道途十分不易,这里面有力道使用外药比气道更多的缘故,可更多还是功法天生有所欠缺,没有真正上进之路。
修士想要自行开辟前路,那几乎是不可能之事,亿万现世之中不乏俊杰之才试图这般做,可大多数人都是倒在了半路之上,余下一些也都是放弃了,几乎没有例外。
所以这条路唯有自上而下方能推动,而今次他功至上境,实则已是把这条路走通了。
他这时忽然想到,力道之身无有法力波荡至外,也有可能是因为虚寂之中只有自己这么一个力道修士。
假设有不少同道在此,那或许就是另一番气象了。
现在他还难以知晓是否真是如此,但却可以设法加以证实。
他心意一动,朝着虚寂之中一拳打出,霎时间,一股雄浑浩大的法力波荡被他轰入亿万现世之中,并同时将力道之传送了出去。
这里所传递的非是法诀本身,而是大道玄理,使现世之中的生灵从此可以迈上此途,而再非是绝路。
至于具体功法,诸世生灵可在长久岁月之中用各种不同的方式去推演衍化,这些就无需他去具体插手了。
他很是期待,过后会有人能够功成上来,与他互称一声道友。
他又回望布须天现世,这里也同样有了大道之传,但对于自己门下,那就不必再去费时费力推演了,他可直接授予这些后辈弟子。
不过他自身所用法门并不适合他人,思索一下,瞬时便又演化出一门法诀。
稍加思索了一下,便起指一点,登时有一本金册出现面前,其上有四字浮现,他再是一拂袖,灵光一散,便各自朝着门下弟子所在飞去。
他再是想了一想,又再立下了截然不同的两门力道功诀,将之分别送去了金阁与渡真殿中。
做完此事后,他往外看去,季庄道人法力波荡继续在扩张之中,显然其仍是在找寻造化精蕴,以期撞到那一位存在的分神。
在成就力道八重境后,虽没有办法立刻解决此事,可无疑增加了不少应对此事的手段。
假设季庄真是接引了那一位存在的分神入界,那么他就要试图攻打镜湖了,以往这是无可能做到之事,可在气、力双身相合之下却是变得有了些许可能,到时他自外而攻,而曜汉老祖等辈若是起来作反,那么就有将季庄道人掀翻下来的机会。
虽然他不愿意看到曜汉老祖上台,可显然那一位存在带来的危害更大一些,不过这一步若不到实在无法可想之时,他并不想去走。
这时他把法力一撑,却是同样去找寻那造化精蕴所在,有着太冥祖师留下的法器,他找寻到这等物事的可能无疑比对方更大。
且不久之后,又将有两处浑天降下,若是其中有造化之地或者造化之精残片,只要不被外人得去,那么季庄找到此等地界的可能无形中将变得更小。
镜湖之内,季庄道人忽然觉得心绪不宁,生出这等感应,分明就是有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发生了。
可他现在蜷缩在此,外来威胁几可以忽略不计。
莫非预兆是来自于界内那几名同道么?他想了一想,却是摇头。
他知道界中这几人都是各有心思,试问哪一个炼神修士愿意屈居他人之下,受得他人摆布的?换了他自己也是不愿的,所以此辈一定会生出取代他的念头,但这与能否做到是两回事,在他自己不出错漏的情形下,暂时没人可以威胁到他御主的地位。
这里他也不是没考虑过镜湖遭受内外夹攻的可能,可除非所有人都起来反对他,可现在虽给了那些同辈很大压力,但并没有突破底限,所以可能性极其微小。
但这或许也未必是涉及自身安危之事,说不定他找寻那一位分神之事将会受得阻碍。
在想了许久之后,他心中愈发确定是如此,这里说不定是布须天寻到了什么阻遏他的办法,他必须及时设法解决此事。
他不由得沉思起来,现在只他一人似还不够,需得有人与他一同找寻。
布须天那边虽也能这般做,可不可能将所有造化之精残片乃至造化之地都是找了出来,他只要确保他们这里找到机会变得更大就可以了,哪怕只要寻到一枚残片,他就可用那取摄入手的气机试着引动那位分神过来。
只是所有人一起发力这不利于他控制,寻思良久,就命人去将玄澈、参霄二人请来。
待二人到来后,他见过礼后,便请得二人入座,这才说明原因,“今请两位来此,是要拜托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