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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壶道:“老师,这事包在弟子身上。”
张蝉嘿了一声,将那处所在告知其知晓,最后道:“那别在这里杵着了,速速去将此事给我办妥了。”
孟壶告退出来,辨认了一下方向,就遁空而去,不过几日之后,就寻到了那处法坛所在,他在外面喊了一声,“此间有人在吗?”
段业、史道人此刻都在山谷之内,一听此声,一时也是大为紧张,以为自家地界暴露了,可随即辨出这声音乃是孟壶,不觉又放松下来。
他们早是叛出罗教,演教没有对付他们的必要,而孟壶更是传他们道法之人,两者间自是不存在什么冲突了,在确认这回只有只有孟壶一人到此后,便联袂自里迎了出来。
在见过礼后,便将他迎进山谷之中,摆下宴饮招待,期间试着询问他此回来意。
孟壶事先没想好借口,临时编了一个,道:“我感得有人传我之道,特意寻过来一观。”
听他这么说,段、史二人心中顿时放松了许多,不待孟壶多问,便主动提及,“我等这几年教授了不少弟子,共有五十九人。”
孟壶皱眉道:“难道不少一个么?”
史道人一怔,与段业相互看了看,苦笑道:“瞒不过道友,想来道友此回便是为这小儿而来的吧,来人,去把勾涵唤出来。”
孟壶唔了一声,什么瞒不过我?我只是说是六十之数少一啊,收徒弟这种事不应该凑个整吗?
席上有一个侍从下去,不多时,就将一名表情木然的孩童带了上来。这孩童见了段、史二人,端端正正一礼,道:“见过两位老爷,”随即就一语不发立在一边。
史道人叹一声,道:“这孩童乃是我当年从一处水涧边上捡来的,也查不出他父母是谁,我给他取名勾涵。他天资太好,学什么都是一学便通,且能举一反三,只是六岁,功行就与丹成之辈相仿,再修持下去,说不定用不了许久就可超过我辈了,故我等也无颜收他做弟子,不敢让他唤我等作师父。”
段业道:“这小儿什么都好,叫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无逾矩,只是心思太重了些,我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问他他也不愿说。”
勾涵听到两人评论自己,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仿佛说得不是自己一般。
孟壶一见到这小儿,凭着同类之间的微妙感应,立刻知道这就是自己此回所要找寻的目标,他道:“那肯定是因为两位让他所做之事,并非是他自家愿为之事。”
勾涵眼中一亮。
孟壶看下来,道:“你可愿意跟我走么?”
段业与史道人在旁则不出声,说实话,若是勾涵天资差一点,他们倒是能够接受,可这等资质,分明就是有极大来头的,把这么一个难知根底的小儿留在身边,他们心中也是忐忑,孟壶既然主动提出愿意带走,他们也是求之不得。
勾涵抬头看了看孟壶,用稚嫩声音道:“为什么跟你走?”
孟壶上前一步,摸了下他的脑袋,声音放柔道:“到了我这里,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勾涵抬起头,眼睛睁大,道:“真的?”
孟壶沉声道:“我不让你干什么你就不能干什么。”
勾涵小脸微僵。
孟壶道:“说吧,你到底把什么事藏在心里?有我在此,不必怕说实话。”
勾涵垂下头,道:“两位老爷教授的法术好是好,但是不好玩。”
孟壶摸了摸下巴,赞同道:“的确如此。”
勾涵第一次听到有人认同自己,喜道:“先生也是如此认为的么?”
孟壶理所当然道:“那是自然,道术神通乃是用来为我辈创造各种乐趣的,不是用来打打杀杀的。你试过把头发吊在云上荡秋千吗?你试过把脑袋拧下来再装上去吗?你试过一口气吹秃草原林木吗?你试过一路翻滚碾平山峦吗?这世上没有你做不到事,只是你想不到罢了。”
勾涵眼睛越来越亮,道:“我可以吗?”
孟壶一脸深沉道:“可以的,只要你信我,便就可以。”
勾涵毫不犹豫对他一拜,道:“先生,我愿随你去。”
孟壶满意点头,见这么容易就把事情做成了,心中十分欣慰。他已经按照自家师父的意思把这小儿引上正路了,果然自己出面,就没有办不到的事,想来师父也是看中自己这一点才让自己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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