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言不惭,若是那日我对你出手,非是你那坐骑,你又岂有性命回去?”
那日他跟着二人,目的倒并非伤人,而是想着对方既然夺取自家坐骑,那么自己去将其坐骑打死,好出得一口恶气,然而目的虽是达到,自家却也因此受创不轻,可他自忖要是真个斗了起来,却不见得会输给此人。
郭子良笑道:“言长老。不管如何,此人已为阶下之囚,又何苦与做他口舌争辩。”
言惜月瞪了自家阿弟一眼,言晓阳本来还想说话,见此只好悻悻收声。
汪采薇目光看向胡三全,道:“胡真人,我乃昭幽门下汪采薇,今次之事,对错如何,你心中有数,我只言一句,你若是愿意化解,便将夺去那铁翅鹰还了回来,再向言长老赔礼,立法誓不再穷追此事,我这就可做主放你回去,不知你意下如何?”
胡三全垂首想了一想,摇头道:“不用再言了,身为南华弟子,此事我万万不会答应,汪真人也不要高兴的太早,未到最后,谁也难定胜负。”
此事或许初时只是意气之争,可是斗到现在,已是两家之争了,这是关乎山门脸面,若是他答应下来,一旦传了出去,南华派竟然向碧羽轩这等下宗低头,那岂非威信扫地?
汪采薇点首道:“我明白胡真人之意了,那就请胡真人此等候上一段时日,等你门中长辈前来,再议此事。”
胡三全闭上双目,不再言语。
言惜月拍了拍掌,自有两个碧羽轩弟子上来,将胡三全与那林姓道人押压下堂去,她回首过来,难得露出几分笑意,道:“若无诸位道友出手相助,恐此事那解。”
汪采薇摇头道:“虽擒得此人,但这事不到了结之时,贵派弟子还未能放松戒备,相信胡三全所邀之人不日即来,贵派在外修筑法坛也不可停下。”
言惜月一凛,抓了胡三全,她本以为危机已是过去,但听这话似还有更大麻烦,她相信汪采薇判断,道:“真人说得是,我这便下去督促弟子。”
此时南华派中,方心岸正在洞府之内运气烧窍,随时准备破入化丹之境,
他是黄羽公最为喜爱的小徒,所习功法道术无一不是上乘,便连化丹外药,也是早早齐备,只等行过到一定火候,便可破入此境。
这时他耳畔忽然一阵泉水叮咚之音,便缓缓收了功法,睁开眼道:“何人在外?”
门外有人小声道:“小师叔,有书信送来。”
方心岸道:“拿了进来。”
一名年轻修士步入洞中,很是恭敬地呈上一封书信。
方心岸拿过之后,对其挥了挥手。那人一揖退下。
他开始还有些漫不经心,只是打开一看,却是大吃一惊,这里间说得却是胡三全邀同道围攻碧羽轩不胜,结果连自己都被人捉走,而其一众交好同道听闻此事后,也多是散去,不敢再管此事。
方心岸心下不禁起了几分惶恐,暗道:“不好,胡师兄被捉了去,师父若是知晓此事是我惹出来的,定不会轻饶于我,需得想个办法救了胡师兄出来。”
他死死攥住书信,冥思苦想,最后一咬牙,纵身往外来。
这洞府一出门,便是一座断崖,崖边有十数头飞禽、皆是体躯巨大,毛色光鲜,看去神骏威武,不过此刻皆被云阳金锁牢牢拴住在了铜环之上,见他出来,一头头仰起颈脖,拍打翅膀,在那里欢叫不已。
这些俱是他豢养的灵禽,山门之中,似他这般境界的修士,有一二头便已不差,而他所占数目,却远非同辈可比。
若在平日,他必定是好生安抚一番,可今日哪有这等心情,一跃上了一头长尾金雀之背,自有管事在外解了金环,他一拉绳缰,那大雀一声鸣叫,把双翼打开,腾空跃出高崖,化一道金影往远处飞去。
一路之上,到处可见有修士驾禽乘鹤往来,有人见他如窜行极快,有心教训几句,然而再一看他模样,只好闭上嘴巴,摇了摇头,任他去了。
半刻之后,方心岸来至一处一座翠峰之前,峭壁上有一处洞府,他拉住金雀,大声道:“封师兄,封师兄!封师兄可在!”
连喊十数遍后,洞府石门一开,一名手持羽扇的清瘦道人站在门前,很是不悦道:“方师弟来此作甚?”
方心岸一拱手,诚恳道:“小弟有事与师兄相商。”
封成昌看他一眼,侧身一让,道:“进来说话吧。”
两人到了里间,石门重又合上,封成昌往榻上一坐,淡声道:“你有话可说了。”
方心岸道:“小弟来此 是想请师兄帮一个忙,把胡师兄救了出来。”
封成昌微觉诧异,道:“怎么,他被人抓了?”又一转念,想到自己给出的那株神木枝,哼了一声,道:“蠢物一个,碧羽轩之人可无这等本事,定是昭幽天池哪一位真人出得手,是刘真人,还是田真人?”
方心岸道:“是那位瑶阴掌门,传闻此人也是炼就元婴法身了。”
“魏子宏?”封成昌一怔,沉默片刻,叹道:“如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