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此也是难得机缘,你等都到我金舟上来。”
那几名弟子大喜,洞天真人向来少有动手,彼此相争,更是不容易见到,此番回去后,可能好生吹嘘一阵了。
巫真人点了几名平日颇得她喜爱的弟子上了金船,而后一催法力,往天中去,稳稳冲破三重罡云,这才停下,道:“这里罡风稍一卷动,就可要你等性命,你等需记着,稍候无论看见何等景象,也不可离开这金船半步,”
这五名弟子齐声道:“谨遵真人令谕。”
就在诸人都上天宇,等待张衍与黄羽公二人斗法时,骊山派外,却有一道剑光纵来,远望不过细细一缕,但越发接近,却能见这一缕剑光首尾上千里,像是把这方青天割出一道痕线。
到了山门之前,那剑光一旋,化作一个白眉白须的瘦小老道,却是曾与张衍有过一面之交的薛长老,他竟一个弟子也为带得,独自飘身来此。
骊山大弟子沈梓心见得少清真人到来,忙出门接迎。
薛长老到了骊山派山门之后,奇怪问道:“我过来时,见有清气在空,玉陵真人飞升之礼不是还还有一日么?为何诸位真人皆在穹宇之上?”
沈梓心道:“薛长老来得晚了一日,故是不知,今日南华派黄真人与溟沧派张真人斗法,请家师为观证,故诸派真人皆是……”
她话还未曾说完,就见一道剑笔直而上,轰隆一声分开罡云,就飞去不见。
薛长老急急上天,前次张衍与晏长生之斗,他未能亲眼得见,甚为遗憾,不想这次却又得了机会。眨眼冲至三重天外,他举目一扫,见还未开斗,把须一抚,道:“还好未曾错过时候。”
本来按照礼数,他该是上前先与此间主人玉陵真人打个招呼,不过此时他兴致起来,早被这抛却脑后了。
此时黄羽公与张衍在半天中对面而立,周围远远站着诸派真人,而玉陵真人则是乘坐金筏,一人占据高处。
黄羽公叹道:“张真人,这回黄某也非是要与你为难,只是事到如今,却也不得不为了。”
张衍淡笑道:“黄真人入道远在贫道之前,此回能与真人一斗,贫道当也能获益不少,”他伸手一个虚引,“请吧。”
黄羽公看他一眼,打个稽首,就退了开去,很快就拉开了彼此距离
张衍也是身乘风云,往后而去。
此间所有洞天真人都是精神一振,他们之中多数人从未与同辈有过斗法,便是偶与同门切磋,也只是以分身相斗,且未怕功行受损,通常早早便就收手,此回有幸观得两人一战,对自家不无裨益。
黄羽公到了远处后,把袖一展,身上有无数赤黄之气飞起,这团气旋之中,一声悠长吟啸,震得在场之人都感身形摇晃,目光转去一看,见其竟是化作一只千丈鹏鸟,扬扬展开一对垂天云翼,只一个举风,这三重天上罡云竟被生生扇动,豁开一个极大涡旋。
元阳那几名观战弟子惊呼道:“法相,是洞天法相!”
“鹏鸟?”史真人目光闪动,暗忖道:“原来黄道友真正借气显象的是此物,平日只见他以青鹤示人,这次对阵张衍,当是拿出真本事来了。”
南华派元婴修士可借用珍禽奇兽助战,但功行再上去一步,却是再无这般可能了。休说豢养不出那等堪比洞天修士的大妖,就是能够,南华派灵穴也是供养不起。
故到了这一步,只有三法,一便用法身与妖身相合,夺其躯壳为己身,不过南华派毕竟是玄门一脉,开派至今,也无人去做那等化妖之事,其二就是引其灵妖精魄为自家所用,化气显象,借法神通。
至于第三种,是取奇兽身上一物,最好是精血骨羽,借此观想,道行深时,就可将之以法象之貌化演出来。而此法借用对象身上之物越多,观想就越是真实,显化神通也越是强悍,黄羽公这尊法相,就是借了山门之内镇派灵鹏精血相助。
那大鹏一声长啸,把翅一振,双翼顿生风雷,如雨泼而来。
张衍负手站着不动,身上陡得冲起一道混冥玄气,渺渺杳杳,渊晦难测,充塞于天地之中,而后无数紫电雷洪自气海之中奔涌而出,直击上去,正面一撞,竟响起无数爆震之声,三重天万里之内罡云竟被整个撕开,气魄横张,灵机暴跃,连四重天中云霓亦受波及,引得天外七色罡砂旋扬飞舞,漫空绚烂。
元阳派几名弟子难以置信地看着,目中不由露出惊恐之色,“这,这……”他们不难察觉,这等威势,哪怕泄出一些,都能将他们搅得粉身碎骨。
巫真人淡声道:“到了洞天之境,修士就有崩裂洲陆之能,不过这两位还算收敛,方才只能算是打个招呼,还并未拿出真本事。”
天中玄气之中人影一现,张衍身形却是自里浮现出来,把目光投着那只灵鹏。
平心而论,他与黄羽公之间并无过节,不过对方却站在了溟沧派对面,那注定将来必是对手。
此是难得是一个机会,若能将之斩杀于此,到劫起之时,就可令对方少去一个可用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