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巫真人低下头去,稍稍一个欠身,道:“是小妹失礼了。”
屈如意道:“原本你不去,我亦要寻人为武师弟护法,有你在,那是最好,不过我却需你做一事。”
巫真人看他说话时神情郑重,猜测当是什么紧要之事,也是神色一肃,道:“师兄请言,小妹听着。”
屈如意沉吟片刻,才道:“你上得虚天之后,我需你设法到那天魔藏身所在六鼎之中找寻一物。”
巫真人一怔,未想到居然会是这等事,但隐隐觉得这此其中定不简单,想了一想,道:“小妹可否问上一句,那是何物?”
屈如意坦然道:“既叫师妹去取,自不会瞒你。”
他顿了顿,道:“当年西洲兴盛之时,东华尚是一片污秽,有一天外而来的大能修士欲擒一头玄阴天魔为己用,只是当时为怕争斗之时坏了洲陆,故为西洲修士所阻,此位大能表面上从善如流,不再坚持己见,去了西洲之上开门传法,立了一家宗派,只是他暗地里未曾放弃此念,请了数位道行相近的同辈,上天入地采得奇珍异宝,用了千余年,祭炼出了一桩法宝,名为‘无窍精元玉’,此物若是我辈携在身上,用之横渡虚空,也不怕灵机有损,若是放在一门之中,亦可温养灵穴,补益不足。”
巫真人听到这里,已是隐隐觉察到了什么,问道:“后来如何?”
屈如意道:“宝成之日,此位大能修士终于是动手,在诸多同辈相助之下,设法将一头玄阴天魔引入虚空之中,只是后来,无论是这位前辈,还是那魔头,都是一齐不见,便是那些同辈大能去寻,也未曾得了什么结果。”
说到这里,他语声深沉了几分,“那天魔魔身被霍真人斩灭一次之后,居然还能功行尽复,自虚空回返,我疑他便是得了此物,这宝物无法收入袖囊等物之中,若我猜测未出差错,应当是被天魔藏在了那六口大鼎之中。”
巫真人吸了口气,道:“不知此事掌门师兄是从何得知?”
屈如意道:“我元阳派虽只开派数千载,但往上溯源,传法之祖却与当年那位前辈有几分交情,恰是那祭炼宝物诸位前贤之一,我在阁中曾观得其手书,当时只是一笑置之,但今日思之,却是冥冥之中自有因果,此物合该归我元阳所有。”
他说得轻描淡写,实则元阳历代掌门,都在谋划如何去得虚空之外找寻此宝。只是因种种障碍,至今无有一人能当真做成,但却不忘将前人记述留下,告于继任之人知晓。是以此回见了天魔自虚天回返,他才能这般确定。
巫真人认真道:“若是果如掌门师兄所言,那确实是我元阳机缘,的确是不能放过了。”
大劫之下,元阳派虽也如太昊、南华派等派一般,灵穴有些不稳,但因山门位于东华之中,乃是灵脉汇集交通之地,比别派却是情形稍好,不过要再多一位真人也是难以支撑,但有这宝物,那又是大大不同了。
屈如意道:“巫师妹,我元阳门下,俊杰无数,不比三大派差了多少,若能得此宝物,至少再可添得一位洞天,是以此回武师弟前去,输赢只在其次,若是能胜,固然是好,但若不胜,只要能取了此物来,对我元阳而言,也是大功一件。”
巫真人也是点头,暗道:“我道师兄为何忽然一改以往做派,要去斩魔,原来这般。”只是她心下还有一个疑问,道:“掌门师兄为何不与文光明言?”
屈如意摇头道:“武师弟此人心思单一,要是告知他初衷,便就失了锐气,是瞒不过诸派耳目的。”
巫真人一想,也觉是如此,便道:“掌门师兄放心,小妹不会与文光说的。”
屈如意欣然道:“师妹行事谨慎周到,有你在,我当可安心,不过天魔手段众多,当真找不得此宝,也不必纠缠,保全自家为上,大劫将至,山门可少不得你二人。”
巫真人起来一揖,道:“小妹知晓了,祭炼那重岳剑需不少功夫,掌门师兄若是无事,小妹这便告退了。”
屈如意颌首道:“师妹自去便是。”
巫真人回去之后,只用了半月多时日,就把那重岳剑祭炼成了,因担心时日耽搁长了,事机有变,故去屈如意处说了一声,就与武真人一同,驾得清光云气,往天外而来。
这二人一动,灵机震荡,虹光自地表而起,直直耀上天穹。
动静这般之大,于天青殿中坐镇的张衍立时便就察知,目光一扫,不难看出二人是去寻天魔麻烦。
此刻不单是他。余下诸派真人也生感应,同样是往天中看来。
虚天六鼎之中,司马权正指点几个方才来投奔他的弟子,忽然有感,往下方一望,不由冷笑几声,暗道:“终是来了,我本以为是少清、还真两派会先出手,不想来得却是元阳派修士,不过也是一样,所备手段,先给他们用上就是。”
他挥了挥袖,道:“你等自去修行,下方有客,我去与之会上一会。”
几名弟子惊疑不定,不过既然到了这里投奔司马权,那便是没有退路了,只能战战兢兢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