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
李岫弥自是当仁不让,伸手接了过来,就当场炼化起来。不过一个时辰,便就功成。
这时那蜃虫也是醒了过来,不过此前不同,其背上竟是拱起一排竖目,而那身后,又出来一根长须。
陶真宏笑道:“已是成了,事不宜迟,还请李道友作法,让此虫运使神通隔绝此方海疆。”
李岫弥道声好,依照陶真人所授之法,竖指在身前,只是一运法力,那蜃虫便把上半身支撑起来,其蜃虫身上一只只眼睛接二连三睁开,很快七只眼目俱是打开,只见其中光幻流转
陶真人目光注视过去,此法毕竟是强行调用精血元气所为,只要七眼同列,便无时无刻不在消损蜃虫生机。
这等天生异种,原本寿数有万余年也不为过,而经此法一用,至多只余四五百载性命。
唯一算得上好处的,就是此虫死后,元灵与全盛之时的七眼蜃虫一般无二,若是转生为人,当是天生异禀,有极大可能得了道缘。
李岫弥通过那枚玉符,感觉自家神意与那蜃虫连在了一处,只要一个念头,就可令其听从号令。于是拿了一个法诀,那蜃虫大嘴一张,就有一团团蜃气喷了出来,本来是雾幻迷离之色,很快穿过重重海水,到了上空,很快此气越来越多,不过一个多时辰,就将数万里海疆俱是沾染。
米真人道:“不知上方此时是何景象。”
陶真人道:“那便上去一观。”
李岫弥也无异议,三人一纵身,起得清光到了海面之上,举目一看,
却是见得面前早无了海水,居然深处在一处丛林溪谷之内,流水潺潺,鸟鸣阵阵。
米真人不由露出了一丝讶色,她明知此景是假,可感应之中,却无半分不妥。
陶真人道:“寻常幻术,不过瞒过耳鼻眼识,这蜃虫所用神通,却是在人心象之上营造出奇景,若是在此等幻境之中遭袭,法体亦会受创。”
米真人蹙眉道:“如此我等岂不是一同陷了进去?”
陶真人笑道:“岂会无有准备。”
他自袖内又拿了三粒丹丸出来,分给了二人两粒,道:“此是我取蜃虫腹下所结丹珠而炼,服下可免幻像侵袭,不过其中有恶毒,需用上几日方能炼化了去。”
李、米二人接过后,三人当场服下,而后便就在此坐下炼化。
如此一日夜后,三人陆续全功,此时再观,就不见了那等景物,只余波涛起伏,一眼难望尽头的无边海水。
陶真人站在上空,眼望四周,感叹道:“这方圆万里之内,地脉灵机皆被李道友勾连打通,若是能得机会移山填海,遍植灵木,日后当可成就一方福地。”
李岫弥望向远处,道:“可若无这我等修为,只一个风浪就可将之打坏,除非用心维系数千载,才能稳固山水,使其自成灵脉,试问我辈之中,又有哪个会自损功行,去做这吃力不讨好之事呢。”
米真人冷冷接口道:“便是做成了,若后辈之中无有接替之人,也不过白白替他人做了嫁衣。”
说到这里,三人都是默然沉声。
他们皆是一门宗长,深知维系山门是何等之难,至少需数代人之力,才可撑起一个门派,但若根基不固,后继无人,那败落也快,便如东华玄魔十六派,除了四大宗门,余下皆是后人替继。
片刻之后,陶真人先自一笑,道:“大劫在前,多想无益,唯有避了过去,才有望言及其余。”
李岫弥转首过来,打个稽首道:“那就请陶道友在此布设阵图,李某就先下去摆弄那蜃虫了,此战险恶,两位道友切要小心。”
他是蛟龙之身,又在海中交手,纵然只是象相一重境,未曾开辟洞天,可若论保命之能,却是此间第一。
陶、米二人也是还了一礼。
李岫弥把身一晃,就沉入了水下。
陶真人则是一甩袖,将一张张阵图抛了出去,任由其覆盖下来,若是无有阵基为凭,那么这些阵图乃无根之木,只能靠自家之力对抗外敌,可李岫弥在此经营了数十年,期间动用了不计其数的水族打通了地脉灵机,阵图一立,立刻两相契合,上下交融,登时有无数灵机往此汇聚而来。
南崖洲,沉舟崖。
周如英坐于法坛之上,正开坛**,传授族门弟子道法精要。
下方所坐之人约有百个,皆是这一辈中旁脉中最为的出色弟子,其等每过三月可来她这处听道一次。
至于那些嫡脉弟子,自然是由周族另几位洞天真人亲自指点。不会与这些旁支弟子混在一处。
她正讲至一个法诀关键之处,忽有一道光虹飞来,拿了过来一看,却是神色微变,道:“南海之上数万里灵机变动?莫非陶真宏等人又回来了不成?”
数十年前南海一战,玉霄派虽将陶真宏、米秀男二人逐出南海,但却并未就此松了警惕,因唯恐其等再次回来,就在风陵海上派驻数个小宗,各处岛洲之上皆有周族修士坐镇,只要一有动静。就需立刻传告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