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名弟子走上前来,在玉璧前点了高香,随着一阵氤氲气雾腾起,不一会儿,璧面之上一阵涟漪波动,好似水纹,同时整座大石也是晃动不已。
却有一道身影便自里浮现而出,眉目清晰,身形峻拔,负手而立,身上玄袍飘拂不停。
陶真人三人打个稽首,道:“张道友有礼。”
张衍也是回礼道:“三位道友有礼。”
陶真宏道:“不知陶某前番所言,贵派可有裁定?”
张衍笑道:“三位道友在海上布得大阵,我门中几位真人也是赞誉有加,下来诸位一应作为,我溟沧派皆会鼎力相助。至于所需宝材,由于数目众多,故尚在筹集之中,最迟下月便会遣人送来。”
说到此处,他忽感这方玉璧震颤不已,似有灵机不稳之象,他一挑眉,便道:“今日时短,怕是只能言尽于此了,三位真人还望珍重,贫道便先告辞了。”
言毕,他身影便就缓缓淡去。
与此同时,整个玉璧晃动更是剧烈,三人一见,都是后退了数步,再过得几个呼吸,耳畔只闻轰隆一声,整座玉璧居然爆碎开来。
李岫弥叹了一声,无奈道:“张真人法力太过雄浑,未想只他一缕气息这晶玉璧也承受不住,稍稍需得再去寻觅一块了。”
陶真人道:“这却不忙,海上奇珍众多,下来无有什么事需劳动张真人,遣人去四方慢慢寻觅就是了。”
米真人蹙眉道:“玉霄派那二人风陵海上大肆修筑法坛,莫非两位打发坐观不理么?”
陶真人笑道:“自然不会,只是对面方才有了点动静,眼下便是上去毁了,对玉霄损折也是不大,不如他将近全功之时,再出手也是不迟。”
三人这一等,便是两月过去。
这些时日来,他们各自坐于阵中法坛之上,时时目注风陵海上景象,一直在耐心等候机会,见那大阵已是修了大半,知此时再不发动,便就错失机会了。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便决定按照此前商议计策行事。
陶真人把法力一运,四下有滚滚黄烟汇聚而来,化为一只浑黄大手,有千丈之大,自阵中探出,再向风陵海处探了过去。
他这里一动,周如英、吴云璧二人立生感应,不过两地相隔较远,过去有十余息后,这只大手方才降临至他们顶上,海外厉风障在这一掌还未落下之前,竟就被生生压散。
周如英手腕一翻,指尖弹动之间,就有一枚神威星雷珠飞上天穹,在半空之中将那大手炸裂。
可就在此时,却见两道刀气破海而来,滔天水浪在这一斩之下,都是向两旁分开。
吴云璧面色肃然,他拿了一面小旗出来,只是一晃,数十团云气自海上升起,挡在了半途之中,刀芒过来,就将云团一个个劈散开来,只是其后又有云气纠合而来,即其缠住,终是在快要到得风陵海前被拦阻下来。
他那“恒光璧”被夺之后,战力降了大半,好在门中知他难处,又赐了这一面“三还乱云旗”下来,但毕竟非是自家亲手祭炼而出,法力运转之中总是有些艰涩,不是那么圆润如意,其中许多妙用仓促间也无法使出。
天中那大手方散,却又在后续法力支应之下重又凝合。
周如英冷嘲一声,道:“看你有多少法力可以挥霍。”
此时她为守方,所用法力远比对方来的少,眼下这等比拼,却是丝毫不惧。
这时她目光一转,忽然注意到那黄烟大手背后,似隐约可见有一条青蛟虚影,不由面露嘲弄之色。
上回攻打风陵海时,她曾见识过这条蛟龙,坚鳞利爪不说,还颇是凶悍,甚至还有逐退真宝之能,不过这回再来,她又怎会没有准备,只要对方敢冲了下来,就能让来得回不得。
吴云璧这时却是一皱眉,往天上看去,道:“有些不对劲。”
周如英不敢轻忽,忙问道:“师兄可是发现什么?”
吴云璧眼神凝重,道:“周师妹莫非未曾察觉,四下灵机大乱,这非是法力碰撞之故,应是陶真宏等人故意将之搅乱,其不会做无用之事,定是有什么布置,稍候需得小心提防了。”
周如英觉得有理,忙是凝神以对,不敢松懈。
又过数个呼吸,两人忽见一面阵图从远空遥遥飞来。
此物本不起眼,然则两人一眼望见,却是感到一阵莫名心悸,知其必有古怪,必得首先斩除,故此齐齐喝了一声,各起神通之术打了过来。
周如英此回却是一气放出了百数枚神威星雷珠,热焰金虹扬空冲天,风雷之声震海撼波,气势一时无两。
吴云璧更是未曾留手,扬手一指,祭出一道红光气芒,前方三千里海域,顿时被映照为一片赤泽。
只是那星珠才至半空,却正面撞上了数道劈斩而来的刀气,纷纷爆开散开来。
而那赤光才至前方,也是遇上了一团柔和清气,虽后者不断被化融消解,当要阻那阵图飞来已是不能了。
恰在此时,上方一声龙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