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座大殿之前落下,行步入内,目光望去,见齐云天、张衍、霍轩三人皆坐于殿台之上,便稽首道:“三位殿主有礼。”
齐云天手一抬,道:“吕真人,且请安坐。”
吕钧阳称一声谢,到旁侧蒲团之上坐定。
齐云天道:“吕真人,而今既成洞天,可为我上极殿正殿护法长老,不过我自掌门中诸务以来,向来是无功不授,只不知吕真人可有不同之见?”
吕钧阳到底是晏长生之徒,先前只在偏殿护法,他一句话可决,但为正殿护法,为免门中有所非议,总要有拿得出手得的功绩。
如当年霍轩一样,法成之日,亦需亲去东胜洲除魔,才接手了昼空殿正殿一位。
吕钧阳神情平静道:“山门有命,自当遵从,敢问齐真人,我该往何处去?”
齐云天道:“眼下我派正征伐北冥洲,只是四名妖候守在元君宫中,隐隐威慑半洲,其若不出,我等只能徘徊于眼下所占之地,故想请真人前去坐镇,以备万一。”
霍轩道:“吕真人若有难处,可以此间言说。”
吕钧阳略一思索,道:“并无难处。”
齐云天转目看向张衍,问道:“渡真殿主可是有话言?”
张衍道:“既是吕真人出镇北冥,何妨以我溟沧之名下得斗贴,约其等一战,我若败北,则我退出北冥,敌若败北,则不得再理洲中之事,两位师兄以为如何?”
霍轩道:“其未必会应。”
张衍淡笑道:“其若不敢应,妖修诸部必是士气大跌,心气受挫,更利我等行事,吕真人,你可能接下?”
吕钧阳打个稽首,道一声:“可!”
齐云天道:“那便如此言定,吕真人,你需用任何真宝,却可与我三人明言。”
溟沧派中不少真器供奉在宝阁之内,只要得三殿殿主或是掌门允许,皆可赐下一用,只是事后需回归山门。
吕钧阳站起道:“门之中意,我已知之,现下需回去调理功行,最迟十日之后便会动身。”
言毕,再施一礼,就转身出了大殿。
霍轩沉声道:“元君宫中有四位妖候,其若尽出,吕真人怕难应付。”
张衍笑了笑,道:“我溟沧派弟子征伐数月,扫平妖部百余,四位妖候却不敢露得一面,已是惧我极甚,便是迎战,也至多来得一二人,四人同出,莫非不怕我溟沧派将之一网打尽么?”
齐云天道:“北冥妖修以往还能借玉霄之势,不过其被南海大阵牵制,无法全力北顾,不过此事仍需提防一二,张师弟可否令陶道友三人全力攻伐一次,以作策应?”
张衍考虑片刻,道:“只能尽力而为。”
他向来不去干涉南海之事,这一回究竟能否做到,只能视具体情形而定,强要为之,只会乱了大局。
齐云天也知此理,道:“那此事只能请师弟多多用心了。”
张衍点首应下。
北冥洲中,溟沧弟子已是在斩蛇崖上立起了大阵,正中所在,却是矗立有一座九重塔楼,塔楼顶上悬有一团还阳烈火,熊熊燃烧,照亮四方,千里之地,无有白昼日夜之分,此火不但可驱扫煞气,亦可令妖魔生畏,难以轻易侵入。
冯铭站在高处眺望对面。他如今已是正清院掌院,练就元婴法身之人,今番坐镇此间的三位三重境大修士之一。
相隔数千里外,就是沧河所在,河岸对过,已是汇聚有大大小小三百数妖部,夜色之下,星星点点的光亮绵延出去,几疑无有尽头。
身后脚步声起,谢宗元来至他身旁,道:“冯掌院在看什么?”
冯铭道:“听闻对岸有更多妖部自各方赶来,诸弟子想在短时内越过河去,怕是不易。”
谢宗元从容道:“来得再多又如何,此间胜负,终须我辈来定。”
这时一个声音传来,道:“听闻对岸力成四转之士已是增至四名,论战力已是稍稍压过我溟沧一头。两位道友万不可小视。”
两人回头一看,见是一名黑袍黑冠,神情严肃的中年道人行步过来,皆是打个稽首,道:“宋真人。”
这位宋真人是九院之一紫光院副掌院,平日极重礼节,一言一行俱是讲究规矩,极不讨人喜,故二人平日说话,都是尽量避开他,奈何他自家却似好无所觉,上来正容还了一礼,道:“前次兀都部族长伏峦趁我不备,杀到了守岁山下,虽后被逐退,但此妖实力想两位也是见识到了,若余下三妖不弱与他,斗了起来,也是五五之分,为我门中弟子性命计,本院意欲向门中请愿,求三上殿增派人手,不知两位真人如何思量?”
谢、冯二人对视一眼,谢宗元先是说话道:“宋副掌院也是持重之言,不过上回那次,也非是真个交手,扫荡部族,稍遇难处,便向山门呼助,恐诸位真人要视我为无胆无能之辈。”
宋真人正色道:“我等此来是为护持门下弟子,保其不受损伤,区区个人荣辱,又算得什么?”
冯铭道:“诚如宋副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