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过弹指一挥,有与无有也无多少差别了。”
这回等了有一会儿,涵天女声音才又传出道:“何师兄如此说,那可曾问过这神物愿不愿意呢?”
何仙隐听出她此言并非打趣,微微沉吟,道:“涵天女是要我问一问这神物?”
涵天女道:“传闻神物有灵,既是太冥祖师所传,又在这里等待有缘之人,许它能自家分辨呢?”
何仙隐神情微微认真了一些,隐隐猜到了涵天女要观此物的目的,这分明是对神物归属不放心,不过此言还当真有可能,神物许会自行择主,不过他仍是坚信自己才是最为合适的那一人。
他将那玉匣托起,心中带着索取之念慢慢向其手去,见那神物未有任何动静,心下一松,正要将之取下,然而就在此时,那石上陡然一转,他神情大变,舍开此石,猛然向后退去。
那便荷姓女修也是察觉到不妥,立时祭起了艛船之上的所有禁制。
轰隆一声,穹宇之上发出一声极大响动,仿佛天开缺口,何仙隐一气退出数十里,这才稳住气机,再抬头看去,就那玄石在天中悬浮片刻,随后一晃,往一处自飞去。
这突然而来的变故令所有人都是一惊。
万真人急忙道:“掌教,那玄石所去方向似是其原来摆放之地。”又言:“弟子去去就回。”
说着一跺脚,就化光追上,有人不放心,还想跟着着一起去,玄洪上人却道:“不必跟去,万真人看守此物万载,无有谁比他更了解此物,他若取不回,你等去也无用。”
而另一边,荷姓女修道:“天女,果是被化伯公说准了,事机有异变,下来该是如何做?
涵天女言道:“不必说什么,先回去吧。”
荷姓女修道:“不去打声招呼么?”
涵天女道:“天主自会与玄洪上人言语。”
荷姓女修不再迟疑,立刻传谕下去,片刻之后,那艛船一动,泛动五云七彩,又往来处回返。
龚道人见得此景,回身看向天台上方,道:“掌教,这……”
玄洪上人只道:“由得他们去吧。”
过不许久,一道清光飞来,却是万真人遁光转了回来,落至台上,躬身一拜,道:“掌教真人,那神物又回了原来洞窟之中。”
玄洪上人似早已料到了,并无什么意外,他微微一思,便问道:“万真人,神物这些时日可有异动么?”
万真人垂下首,深深弯腰一拜,道:“掌教恕罪,神物前几日似有动静。”
龚道人哼了一声,冷言道:“万真人,你知此情,却为何不报?”
万真人叹息了一声,站在那里却不言语。
玄洪上人却道:“罢了,这与万真人无关,他也是不想此次结礼出得纰漏。”
座下有人不解问道:“可玄石为何会如此?”
玄洪上人沉吟片刻,才道:“那有缘之人已是出现了,神物有感,正待其主而来,故是不容他人染指。”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
有人问道:“掌教,不知这人从何而来?”
玄洪上人道:“该是从天外而来。”
其人听了,愤愤言道:“我洛山一脉才是正朔,这祖师留传之物本是我等之物,怎可传于那些派别宗旁支?”
万真人在下面不由叹了口气,洛山观虽对外言称是嫡脉亲传,但事实上他们所有人往上回溯,都只是看守宝窟之人。
而且听闻这位太冥祖师所传下的道统就没有什么亲疏远近之分,那些宗派更算不上什么旁脉别支,真要较真起来,怕是他们更无颜自称是这位祖师传人。
只不过他们落在这处,与诸天交往频繁,兼又势大,是以外间之人都以为太冥祖师门下最为正统的就是玄洪天洛山观一脉,久而久之,甚至连他们自己也这般认为了。
玄洪上人目光转过,见何仙隐已是到了阶下,便缓声道:“仙隐,你如何看?”
何仙隐一脸平静,打个稽首,道:“仙隐先前没有神物相助,仍是修成凡蜕,有了神物固然是好,便没有,我依旧是我,不曾有所改换。”
玄洪道人颌首言道:“很好,不羁外物,不萦于胸,修道人本该如此。祖师之传,本该就是有缘者得之,你既非是那有缘者,那也无需贪求了。”
何仙隐躬身一拜,口中称是。
实则最初时候,他也是有些羞恼,毕竟方才在道侣面前放了大话,转眼间便被戳破,任谁也会觉颜面有损,可他修道至今,心性也不是常人可比,在理清思绪之后,此刻心中反是一片冷静。
那得了那缘法的既是天外之辈,那么迟早是会来玄洪天中的,不过祖师当年可没说过要护得这位安稳,此处界天之外,也是凶险重重,堪称步步危机,若说这一位在半途中出得什么变故,那也是平常之事,若是如此,到得最后,此物仍是会落归他手中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