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拿出一枚图简递了过来,分说道:“此乃玉卢海与地卢海的海图,其中标明了月隐岛,按图寻来,便可找到本人……”
无咎也不客气,伸手接过图简。
历经多年的搜集,他身上的仙门功法不计其数,只要遇到有缘者,便不吝出手相赠。功法就是用来修炼的,应该广为流传,让更多的人受益,难道不是吗?
“前辈,归元借酒相敬!您老人家虚怀若谷,真乃高人中的君子,君子中的典范,令在下敬佩不已!”
“你敬佩个屁,分明在骂我?”
“没有啊,我起誓……”
“张口奉承,闭口起誓,如此表里不一,算是什么东西?”
“前辈,我也是有境界的人仙高手,留些情面……”
“你有境界,他有情怀,试问,本人如何自处?”
“谁敢妄谈情怀,莫非是位高人?”
“嘿嘿,酒话无忌,请……”
“前辈,您老人家请——”
两人抓着酒坛子,一边说笑一边饮酒。
在归元的眼里,他面前的这位无前辈,话语颠倒,性情难以捉摸。所幸为人随和,倒也容易相处。
无咎的心思,却不在此地。他只等着与季渊告辞,便动身赶往卫凰山。
而季渊与季海围着废墟徘徊良久,传音告知,要去寻觅季家的祖坟,然后踏剑离开,奔着几里外的一个峡谷飞去。
无咎与归元,只得继续等候。
而一坛酒尚未饮罢,远处突然传来惊呼声。
两人起身观望。
此时突然发觉,山坡四周,以及偌大的山谷,依然笼罩在雾气之中。头顶上则是天光朦胧,点点雨滴洒落。
一场没有征兆的秋雨,来了。
而惊呼声犹在雨雾中回荡,四、五里外的峡谷中冲出一道人影,竟是手持弓箭的季渊,再次出声大喊——
“尸煞……”
归元诧异道:“此地荒无人烟,何来尸煞……?”
无咎却微微皱眉,“啪”的扔了酒坛,旋即离地蹿起,接连闪遁而去。转瞬之间,他到了季渊的面前,稍稍一顿,急声问道:“出了何事,季海他人呢?”
季渊的一手持着弓箭,一手抓着十余支箭矢,歪歪斜斜踏着剑光而狼狈停下,带着苍白的脸色,惊魂未定道——
“依照族谱所示,山后有块季家的陵地,我与季海前去吊唁,突然遭遇大群尸煞偷袭。我招架不及,逃了出来,而季海却陷入重围,还请先生出手相救……”
“大群的尸煞?”
无咎不及多问,闪身往前。
眨眼工夫,横穿峡谷而过。
而峡谷过后,没有了去路。迎面是个数百丈方圆的山谷,四周峭壁高耸,但见天光晦暗而寒意森森,俨然一处绝地。
无咎收住去势,微微一怔。
只见朦胧的阴雨之中,静静杵着数十道人影,皆衣衫破烂,脸色铁灰,神情呆滞,无不透着诡异。而人群的当间,则是站着两个枯瘦的老者,其中一个查看着地上的尸骸,似乎正在作法;另外一个则是抓着长弓,看向突如其来的年轻人,难以置信道:“无咎……”
无咎的两眼一缩,剑眉微微竖起。
季渊随后而至,话语颤抖:“季海死了……无先生,那是……”
他方才遭遇偷袭,并未见到那两位老者。而躺在地上的死尸,显然便是罹难的季海。
归元也溜了过来,在峡谷外探头探脑。
“那是鬼族的五命鬼巫,堪比地仙,躲在此处炼尸,幸好被你撞见,只可惜了季海……”
无咎回头看向季渊,使个眼色,转而扬声道:“不错,本人正是无咎……”他话音未落,突然在原地失去了身影。
而季渊虽然悲愤交加,却并未镇定。他抽身后退,顺势打出禁制封住峡谷,随即又猛然停下,弯弓搭箭作势欲射。
两个老者尚自惊讶,忽见无咎失去身影,均是脸色一变,旋即双双离地飞起。一个拿出传音符便要祭出,一个打出法诀便要驱使山谷中的炼尸。不料眨眼之间,叱呵声接连传来。
“该死的鬼东西,垂死挣扎。给我夺、夺——”
与之刹那,风雨骤停。
两个老者已离地十余丈,却被禁锢在停滞的风雨之中。随即五道凌厉的剑光,轰然怒劈而下。顿然闷响轰鸣,肉身“砰砰”炸开。而肆虐的剑光仍不作罢,疯狂扯碎了风雨,绞碎了血肉,又将逃脱的阴神灭杀殆尽。不过是喘息之间,半空中再无人影,只有片片的血红,随着风雨飘洒。
而无咎却突然现身,腾空而起,抬手一指,又一道火红的剑光呼啸而下——
“季渊,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