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迫贺洲仙门降服。而据说通天阵法,共有九座,虚假难辨……”
“不!”
苦云子转身看向大海,疲倦的神色中透着一丝冷意。
“玉神殿要我抛弃贺州仙门,彻底归顺。至于通天阵法,并非虚假,用处各异罢了,详情不甚了了……”
“阵法的用处呢?”
“该说的,我没有隐瞒。不该说的,我也如实相告!”
苦云子看向无咎,意味深长道:“而知道的愈多,劫难愈重。我也正因如此,而遭到玉神殿的猜忌,惹来灭顶之灾,道友又何必多问呢!”
高人说话,点到为止。能否明白其中的玄机,全凭机缘造化。
相较于观海子,或瑞祥,这位星云宗的宗主,虽然多了几分矜持与傲慢,却也少了圆滑世故。至少他道出了自身的艰难,与几个不为人知的隐秘。
无咎颇为识趣,点了点头,不再吭声。
而苦云子却旧话重提,期待道:“无咎道友,愿否与我携手报仇?”
“前辈的好意,我心领了!”
无咎站起身来,含笑拒绝。
“我亟待找寻失散的兄弟,就此告辞——”
“哦……”
苦云子有些失望,却劝说道:“方圆数万里之内,均无落脚之地,你不妨歇息一宿,明早赶路不迟。当然……”他手扶银须,又道:“此地距部洲,仅有三万余里,你若改了主意,不妨等上三、五月,容我伤势痊愈,一同前往扎罗峰!”
此时,天近黄昏,暮色四沉,海面上风涛渐急。
无咎看了眼天色,点头道:“夜色茫茫,难辨方向,也罢……”他示意四位月族的兄弟找个地方歇息,接着笑道:“前辈躲在这大海之中,早有打算啊!”
苦云子没有回应,而是冲着几位弟子吩咐道——
“他五人要在岛上歇息,切莫惊扰!”
小岛仅有里许方圆,一眼便可看个来回。
无咎带着四位月族的汉子,奔着小岛的另一端走去。
恰见海滩平坦,五人就地歇息。
无咎摸出两坛酒,与兄弟们分享。而连番遇险,也是倦了。四位兄弟饮酒过罢,各自吐纳调息。他本人则是在海边踱步,一个人默默的吹着海风。
苦云子的六位弟子,又消失了。不用多想,地下应有藏身的密室。苦云子依然坐在礁石上,却时不时的抬眼张望而神色阴郁。
夜色降临,浮云遮月。
无咎吹够了海风,走到兄弟们的不远处坐下,伸手抚了抚风卷的衣摆,然后打出禁制封住四周,随即闭上双眼而悠然入定。
所在的海岛距离部洲,仅有三万里?
若真如此,倒也侥幸。
只要依照图简,查明路径,就此追去,或许便能赶上失散的兄弟们。而此前与灵儿、韦春花有约定,一旦遭遇不测,命她二人前往地卢海。且不管怎样,只求众人平安无事。
而他无咎带着四位兄弟,虽然惊险不断,却遇上了苦云子,倒也有一番收获。
神洲、卢洲、贺州与部洲之外,真的存在着第五洲,也就是上昆洲。听着名称,便不似有假。季渊与他族人的藏身之地,叫作上昆古境。据说是上古仙境崩塌遗落的一处残迹,或许便与上昆洲有关呢。而曾经的上昆洲若是沉入大海,是否表明五元通天阵法的存在?
而从苦云子的口中得知,如今的六合大阵,并非虚假,只是用处不同。又是怎样的不同,尚待最终的揭晓。
那位飞仙九层的高人,似乎也暗藏苦衷。玉神殿竟然要他抛弃仙门,前往卢洲原界。他虽然没有隐瞒自家的遭遇,唯独对此讳莫如深。而其中的隐情,依然不得而知。
而曾经的猜测,似乎已渐渐明晰。隐藏在疑云背后的真相,亦仿佛呼之欲出……
不知不觉,长夜过去。
拂晓时分,依旧是云雾朦胧。便是海面上也是雾气氤氲,唯有急切的波涛声在喘息不歇。
无咎坐了一宿,便想了一宿的心事。他舒展腰身,吐了口浊气,然后回头一瞥,顺手撤了防御的禁制。
远处的礁石上,苦云子犹在静坐。那飘动的银须,虚弱的神态,一如昨夜的模样。
无咎轻松一笑,便要呼唤兄弟们起身赶路。而他尚未出声,脸色骤变。与此刹那,一道雄浑的法力突如其来。他尚未应变,已被禁锢原地。
随之淡漠的话语声响起——
“无咎道友,你若舍弃神弓,还能逃出此地,老夫从此不与你为敌。否则的话,老夫只有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