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没有一名长老动一动脚步。
宋子宁目光扫过全场,无论远近人群,依然没有看到宋仲年的身影。他漠然的眼底连失望的神情都映不出来,只有熊熊火焰开始升腾。
他沉声道:“这里可没什么血族。这位夜千大人,是地地道道的人族,诋毁诽谤在大秦律例里,可也是会入刑的。况且若真有血族,在场诸位,怕是没几个能活下来。”
这是**威胁了,配上长老血肉模糊的身体,格外有效果。
说罢,宋子宁微微一笑,道:“既然我已经不是宋阀的人了,那就先容我杀一个人!”
他身影一动,幻化出数道残像,个个姿态不同,瞬间出现在人群中一名年轻人身前,伸指在他额头上轻轻一点,然后又回到原地。
宋子宁沉声道:“宋子齐,当日你远赴中立之地,将我行踪卖给狼王,以至我失手被擒,差点丧命。那个时候,你可想到会有今日?”
那年轻人正是出卖他的宋子齐,此刻他扼住自己脖子,口中嗬嗬作声,指着宋子宁,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一位身为宋子齐同房长辈的长老跳了出来,又惊又怒,叫道:“宋子宁,你对他做了什么?他可是你堂兄,你怎能下此毒手?”
宋子宁冷笑,“当日在远古圈腾战堡的时候,他可曾认我这个堂弟?宋子齐,你好生去吧。”
宋子齐又嗬嗬叫了几声,头顶忽有片片飘叶浮现,随即脸色惨淡,仰天倒了下去,生机尽去。
骤然寂静。
谁都没想到,一向温和风流的宋子宁竟会当众对自己血亲狠下杀手!
直到宋子齐丢了性命,宋阀两位长老都重伤不起,众人这才收拾起玩笑心情,心中凛然惊惧。
千夜和宋子宁虽然生得好看,可实际上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猛人。
宋子宁环顾一周,放声道:“原本我此次回来,还曾心存幻想,想着既为高陵宋氏血脉,是否能够挽狂澜于即倒,扶大厦于将倾。想我宋子宁从军多年,一手覆局之战数不胜数,如何就不能以一已之力,换出生之地一个太平?”
他顿了一顿,苦笑道:“然则大厦易扶,人心难易。血脉相连、骨血之亲都是如此离心,我又能做些什么? 老祖宗当日心情,我此刻才能体会一二。对着这些货色,又能如何?难不成真把整个长老会都屠了?”
众长老脸色都有些发绿,但谁也不敢出声。宋子宁既然已经开始下手杀人,杀一个和杀几个又有什么区别?世族内务帝国可是不会管的,密约盟友也远水救不了近火。
一众宾客却是心有感触,叹息不已。在场多是世家大族嫡系主支,眼见宋阀如此情景,连宋子宁都回天无力。一时之间,凡是胸中还有些理想抱负的,都是心有凄凄。
宋子宁的声音在全场回响,“我宋子宁自幼身入黄泉,长大从军,一路走来,所过之处皆是战场。此许名声,全是靠着敌人的尸骨而来,所以谁要是以为我宋子宁不会杀人,那可就错了。”
宋子齐尸骨未寒,自然不会有人置疑宋子宁的这句话。
宋子宁稍停片刻,声音转变冰寒,道:“各位长老既然认为我现在已经不算宋阀的人,那也无妨。只有一句话,我今天放在这里。族中公产乃高陵宋氏嫡庶旁庸数万人立身性命之本,无论阀内何人,敢打主意的,无论阀外何人,敢低价收购的,都是我宋子宁一生之敌!老祖宗一辈子心血所系,想吞的人,就要有家破人亡的准备。我宋子宁办这种事,从来不择手段。”
这番话自帝国未来军神的口中说出来,自然另有一番滋味,许多人就是神色复杂,不知在想些什么。
宋子宁转向宋阀一众长老,淡道:“最后劝你们一句,早做应对准备。用不了多久,大概青阳王的使者就会上门了。”
这个消息比宋子宁那番话的威力更甚,宋阀众长老顿时炸开锅,一个个都失了方寸。
ps:凌晨四点到家,一早被电话叫起,谈完事情就睡不着了,看看离下午行程还有个把小时,索性起来码字。
有人问我累吗?说不累就是矫情了。不过俺有特殊的解乏技巧,比如说看看书友“小小瓶子白羊”的分析贴。有什么比用心布线写了暗手被发掘,并非刻意但确有弦外之意被领会,层层大局被拨开了大半,但是还能藏住一小半,更让一名作者心满意足的呢?
同人故事就更有意思了,原来在你们的眼中,我的世界还可以是这个样子,原来在我的世界里,还有那样演化的可能性。
我有万千世界想要分享给你们,而你们也在将同样丰厚的馈赠送与我,感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