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这批骆冰峰手下的旧人。
只是杜远绝没想到,仅仅一招,就差点死在千夜剑下。
一剑不中,千夜倒是不以为意。杜远怎么说也追随骆冰峰日久,在听潮城乃至整个东海,都是神将以下有数的强者。刚刚还有他摆架子过头的因素。千夜自忖对这个级别的强者还无法一击必杀,怎么都得三击四击才行。
既然已经动手,千夜就没有分出胜负便罢手的意思,紧接着踏前一步,东岳横扫,直斩杜远腰际。
此刻千夜早已运转开山,澎湃大力几乎无可抗拒,出剑迅若风雷,重如山岳,一剑刚出,已到了杜远腰间!
这一剑实在太快,还处于震惊中的杜远根本不及格挡,大吼一声才堪堪避过,东岳又到了头顶。
杜远实在避无可避,连扔掉残剑,拔出配剑的空隙都没有,能选的只是逃跑方向。他一咬牙竟是纵身跳到了周围人群中!这一下可炸开了锅。
千夜若无其事地稍稍调整东岳挥击方向,一道绯金剑气纵横数十米,追着杜远斩过去,旁若无人。
杜远动作快,千夜的剑气更快,原本围观的那些人就遭了殃,外围的拼了命向旁边扑倒,不幸位于杜远落点周围的根本没有闪避的时间和空间,只能抱着绝望的心情,挥动武器,试图格挡扑面压来的剑气。
一道血浪骤然在人群中出现,凡是卷入者瞬间被绞碎。
而杜远一声狂吼,背后飙出一道鲜血,瞬息远去,竟是逃了。
千夜也不追,徐徐收起东岳。转头看了眼城主府前的长街,目光若有意若无意地从街面楼房或紧闭或半开的窗户上扫过。然后穿过一地死伤,走进内府。
片刻之后,千夜已经坐在城主府议事大厅的正中央。这里临时搭起一个台子,上面摆了张高背椅,权当城主宝座。
此前骆冰峰一直隐居圣山,基本不在城主府居住。是以城主府更多成了城卫军以及各管理部门的办公地。议事大厅的摆设也是长桌模式,千夜看了就让人把桌椅清理出去,他到听潮城来,就没准备和人“议事”。
千夜居高临下,美中不足的是下方仅有寥寥十来人,都是些小头目,没什么衔级高的人物。他也不在意,城卫军中的强者经过帝国永夜两次占领后,肯定损失惨重,而在一剑重创杜远后,相信一时半会也不再有什么小鱼小虾敢来挑衅。
“外面的尸体都清理了吗?死伤如何?”
“千夜大人,一共战死十一人,重伤五十五人,轻伤一百二十人。”
千夜冷笑:“战死?这么说,我这个城主还是你们的敌人了?”
下面那城卫军的小头目顿时额头见汗,连声道:“属下不敢!不过……城主大人,他们也都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已。再者说,就凭他们那点微末道行,你一只手就能把他们都杀了,何必把这些蝼蚁放在心上呢?您看,是否先让人救治伤患,然后再狠狠责罚他们可好?”
千夜轻敲扶手,淡道:“有哪一家对叛乱如此宽容?”
听到叛乱两字,那小头目冷汗立刻就下来了,豆大的汗珠从面颊滚落。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声道:“城主大人,他们真是受人蛊惑,一时糊涂而已!再者说,杀了他们,对您声望也不利啊!”
“好像我在听潮城的名声本来就不怎么好,还需要在意吗?”
“需要!当然需要!”小头目连声道,“其实很多人不来,并非不敬,只是畏惧您的声威而已。相信他们马上就会想明白了。”
千夜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虽然已经汗湿脊背,但还口齿利落的小头目,道:“你倒是会替别人着想。就不怕我一怒之下,把你也斩了?”
那人道:“卑职没什么本事,杀了卑职只会污了大人的手。”
千夜哈哈一笑,道:“你倒真是胆大。也好,看在你这么不怕死的份上,那就饶他们死罪。不过惩戒却是必须得有,这样吧,死了的尸体都抛到城外,不许下葬。伤了的着人先行救治,然后逐出城去,不得返回。”
“是,大人!”下面人答应得极爽快,自行凑一起商量几句后,就分出几人出去执行。
千夜只在上面看着,任由他们动作。这些低级军官都是老兵油子了,显然不觉得他能够在城主的位置上坐多久。等千夜离开或是被人赶走,被逐的人自然可以回来。
千夜心中冷笑,也不说破,又吩咐道:“去通知城内各个家族,命家主下午到城主府来见我。有谁不到,以叛乱论处!另外,让府内卫队集合,带我去杜大统领的府上看看。”
这一道道命令都透着杀气,可是在千夜一剑重创杜远的威势面前,谁敢说个不字?
片刻功夫,数辆军车就驶出城主府,开往杜远在听潮城的府邸。
这几辆军车都是笨重货车改装,没有一辆军官出行常坐的越野车,车上的战士也寥寥无已,算上司机也才二三十人,看着冷清得有点凄凉。城卫军高层一个不见,中下层的军官们虽然不敢公然违抗千夜命令,但是阳奉阴违,消极怠工总是免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