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被子在院子里走了一圈。不过从初次相见时起,她种种古怪举动就层出不穷。但是姬天睛可不是无聊的人,所有举动必有含义。所以千夜既然看不懂,也就只当没看见。
此时暮色将近,夕阳如血,整个不坠之城都染上了一层金红色。
如此美景,却无法让某些人的心情好起来。在远方一座动力塔上,立着两个身影,衣袂随风飞舞。
依然作侍女打扮的孔萱此刻小脸阴沉得如欲滴下水来,咬牙切齿地道:“她居然还不出来!难道还打算在那蹭晚饭不成?一顿饭的便宜都要占!”
李狂澜静静站着,静静看着,一言不发。相距虽远,但以他们两人实力,千米外一个小院中哪怕有只蚂蚁在爬,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姬天睛的种种作为,许多都落入他们眼中,另外那些则是模糊不清,就如她突然消失了一样。
李狂澜和孔萱都明白,姬天睛这也是一种变相的示威:我想让你们看的,你们才看得到。
此际夕阳西下,落霞满天,天幕上两颗巨大星球也渐渐显出轮廓,就要到晚饭时分。
可是晚饭还没开始,孔萱就变了颜色,声音都有些颤抖:“她要干什么,居然抱着被子!难道,难道还打算住下不成?”
“她在整理房间。”李狂澜淡淡地道。
“整理房间还整理到院子里来了?”
“那是给我们看的。”
“谁高兴看她整理房间!”孔萱恨恨地说了一句,然后忽然明白过来,失声道:“整理房间?她难道真就这么住下了?这个贱人!!”
“这话对老王爷有些不敬,让人听去不好,以后不要再说了。”李狂澜的声音依然冷得象冰。
“不说就不说!可是老王爷怎么就教出这么一个贱出来?你怎么还能如此平静,就这么看着她嚣张?”孔萱气得跺脚。
李狂澜静静看着远方,看着再次走到院中,并向这边挥了挥手的姬天睛,淡道:“这事我们管不了,也不必管,自然有人会干涉。别忘了,这里还有个赵四。现在我们可都没有那个本事在他的地盘上闹事。这件事一定会经过他那里的。”
孔萱叹了口气,说:“赵四?这事到他那里,恐怕不会是你想的那种反应。”
李狂澜一怔,道:“姬天睛如此嚣张,以赵四对千夜的看重,岂有不插手的道理?他若出手,除非老王爷亲自出面,否则真没什么人能够强压他让步。”
孔萱恨得一把抓住李狂澜,死命往他的腰上戳,咬牙道:“你呀,真是练剑练得傻了!”
“有什么不对吗?”李狂澜被她戳得莫名其妙。
不坠之城乃是赵阀一手建立,城中发生的大大小小事情自然都逃不过赵阀眼线。是以姬天睛刚把房间布置好,这件事已经形成报告,并且放到赵君度的案头。
倒不是赵阀的办事效率真到了如此神乎其神的地步,而是姬天睛整理个房间就花了快一个小时,被子、枕头、毛毯都被她抱着到院子里晒了不止一回。
赵君度花了整整五分钟,把报告看了一遍又一遍。而宋子宁就坐在对面,把赵君度的表情研究了整整五分钟。
好不容易赵君度才把报告放下,宋子宁当即问:“你怎么说?”
赵君度淡淡一笑,道:“送上门的肉,吃了也就吃了。”
“什么?”宋子宁以为自己听错了。
然后就见赵君度悠然补了一句:“就算发生点什么,吃亏的也不是千夜啊。”
宋子宁好不容易才把那句节操呢给咽了下去。这样当面质问,弄不好又得尝尝八方封镇的味道。但他还是忍不住讥讽一句:“你这样的人也能成就天王?”
赵君度微微一笑,道:“为何不能?你对大道领悟还不够啊!”
夕阳终于西下,晚饭已在送来的路上,就在这时,一个车队风风火火地穿过大街小巷,停在千夜的院门外。
车队由清一色的豪华越野车组成,能够在浮陆拉出这样一个车队,显然即富且贵。
车队中走下一个略显富态的中年人,左呼右拥,带着久居上位者特有的隐隐倨傲,对千夜道:“我们奉锡安伯之命而来,特来求见千夜将军。是这样,我家老爷有一独女,今年正好十六,品貌极佳,原力修为已有三级。若将军有空,明晚时光正好,在下已经准备好了宴席,我家小姐也会出席。”
“啊?!”这事实在太突然。其实那中年人已经说得非常明白,只是千夜怎么都想不到这种事会落到自己头上。以往只有魏破天和宋子宁才会有类似遭遇。
那中年人或是以为千夜没有听明白,含笑道:“今日一见将军,就知我家小姐正配将军。您也无须太过着急,耐心等到明晚,当有佳缘。”
“你再说一遍?”姬天睛不知何时从千夜身后转了出来,一脸冷笑。
:不就是还个文债吗?这种小事,肯定能还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