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对老太爷问道:“堡主,是直接带走还是怎么说?”
老太爷看着姜桐不悦、不屑的眼神,想了想吩咐道:“先抬孙少爷去书房。”不清楚他的卧室,书房却是上回来过,里头有张软榻。还是将话说清楚,让他心甘情愿地回去为妥。
那二人此时甚觉丢脸,心内不忿,却也只好由他们动作。姜桐更是将外头的仆众骂了个遍。看来还是治下不严,一diǎn儿警觉性都没有,连主子着了别人的道也不知道。他却忘了,自己不欲**曝于人前,进来前,是他自己吩咐了下人退避三舍的。
姜桐的书房里。
赵老太爷看着躺在软榻上的人,忽略他不满的目光,心中叹了一口气。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礼貌性地征询一下意见,也不指望姜桐答应,抓了他的右手翻看掌心。并未见到方才惊鸿一瞥的异状,却也不再舍得放下,握在掌心揉了揉,弄得姜桐心中一涩,别扭至极。
“桐儿,爷爷知道你心里有恨,爷爷并不求你原谅。让你失了爹娘,是爷爷的错,但请你相信,爷爷并不是个狠心之人。身为赵家家主,并不是一般族群的家主那样简单。我这么说,并不是为了给自己对于你造成的伤害而开脱。”
“哼!‘无心之过’本就是开脱之词!”姜桐嘲讽一句,想要抽回被握的手,无奈却动弹不得。
“有些事情我解释不了,不是无法解释,是不能说。桐儿,爷爷这次来,不是为的强逼你回家,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姜桐看了他一眼,不屑地转过目光。
老太爷心知他不欲过问赵家之事,便道:“过去的事,无论对错,总是无法挽回的,充其量只能做些补偿。所谓补偿,对于已经铸成的错失,往往却又是最大的讽刺。所以,相对于雨后修屋,亡羊补牢,防患于未然才是上策。桐儿,你现在身边可有在意之人?”
姜桐闻言,心中戒备陡起,蹙眉问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你若是在意你身边的人,就随爷爷回去一趟。爷爷有些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至于你知晓以后如何行事,爷爷绝不干涉。”
赵老太爷说得郑重,姜桐却听得窝火,低骂道:“赵家的人是不是只会行些小人行径?当初连哄带骗害了我爹娘,如今又给我和阿奇下药,居然还敢抓了我的朋友来威胁我?!我劝你赶紧将人放了,否则,但凡有丝毫闪失,可别怪我连最后一diǎn情面也不顾念!”
“桐儿,你误会了,爷爷并不曾抓了谁去,也不是要威胁你什么。此次前来,就是不想在无意中做下不可挽回的事,不光是我,还有你。只是事关赵家机密,我也不知如何解释。我简单跟你说吧,赵家家主并不是谁想做就做得的,皆由先祖所定。除了族规、家训,历代家主还另有口口相传的祖训,不为族人所知,但是却不可违逆。祖训不可违逆,乃是赵氏一族的宿命,因为赵家担负着先祖许下的一个承诺。”
“又与我何干!”
“爷爷也不想牵扯上你。我上次回去后发现了异象,猜测祖训承诺所要维护之人可能同你相关。此人既然出现,并且已同你接触,那人的安危便同你我息息相关,甚至牵涉整个赵氏的存亡。因为这是先祖承诺不可背叛的血脉,誓言不可违背,乃是赵氏一族的宿命!”
姜桐翻了个白眼。
老太爷见他不信,有些着急,解释道:“桐儿,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莫要以为爷爷的话是无稽之谈。赵家家主手中握有机密相传的信物,爷爷此番前来,就是要带你回去瞧看此物的,并要将那些秘事告之于你。桐儿,既然此人是你相识之人,你便是不关心赵家死活,总不想身边之人和你自己出事吧?”
姜桐见他说得正色,眼珠转了转,问道:“此人是谁?什么来路?”
“我若知道,先前为何还要问你是否认识什么特别之人么?至于来路,恕我现在尚不能直言相告。只能说,赵家先祖既以一族子息存亡起誓,必是有缘由的。”
姜桐听不出个子丑寅卯,唇角显出一丝嘲讽。
老太爷想起当年哄骗儿子回家的劣迹,恐他疑心如此,握了握他的手道:“桐儿,爷爷此回不想强迫你回去,只是事关重大,望你能信一回。你如今也并非泛泛之辈,爷爷给你时间去作安排。你可以告诉底下的人,若是你被囚困赵家堡,只管叫人来直接取了爷爷的项上人头!”
姜桐闻言不由抬眼看他,见他目光纯正,不似诓骗之语。琢磨一番,实在不觉得有什么事需要老爷子赌上自己的脑袋。便是赵家堡有了难事需要利用自己,或是盘算如意茶庄,那还得看自己这边的反应。这么个赌法,实在不是智者所为,更若一族家主。何况他还容自己事先准备,难道不怕赵家堡被人踏平?
眯了眯眼问道:“若我答应同你回去瞧看信物,听你说那什么祖训,以后去留可容得我自己做主?”
老爷子见他松了口风,diǎn头道:“爷爷不会逼你,只望你自己斟酌。爷爷只提醒你,不管赵家如何亏欠了你,你同赵家又如何疏离,你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