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因着自己不是澹台家的,行事便毫无顾忌,只把卖国之举当作大义之事诓哄朝堂上下,误导百官臣民!”
昭岚点头哼笑道:“自朕登基初始,便有人拿朕的身世说事儿,你怎么又提此话?李氏勾结郡王作乱,用的也是这个说辞。你才指摘朕灭杀宗亲旁系,指的就是那回平乱之事吧?可又是一桩说不通的了!朕这所谓的身世啊,被你们说得朕自己都要起疑了,就不能换个新鲜点的故事吗?朕就不知道了,是你们太聪明了呢,还是说闵王与先皇太过容易欺哄?朕的传位诏书,是先皇亲手交予的吧?朕果真有些糊涂了!糊涂了!”
“你可千万别糊涂,否则就中计了!”一道女子娇喝传来,鬼眉现身殿前。
高氏恼喝道:“你是何人?”
“同你一样,来申冤的。”鬼眉笑嘻嘻回了一句,朝众人道,“这高氏所言,本姑娘方才听了个大概,也弄明白了,实在觉得有些哭笑不得。皇上在位行事,诸位乃是有目共睹,她所说的那些什么罪状,是非如何自有公论。高氏真正要说的重点的呢,其实,无非是想引着大家质疑皇上的身世,然后以非是澹台血脉为由来行逼宫之举罢了。牵强附会的一应说辞,不过就是为了个造反有理,师出有名。”
高氏怒道:“此子本就非是澹台血脉,犯不着本宫污蔑于他!”
鬼眉反问道:“闵王当年喜获一对龙凤孙儿,此事众所皆知,朝中不少大人也曾前往道贺,当是襁褓之中便见过的。你说皇上不是澹台家的,那,闵王的孙儿去哪了?”
“澹台莫违早就死了!”
“怎么死的?”
鬼眉此问一出,高氏哑然,顿了顿才回道:“病死了。”
“病死了?哈哈哈,可真是好笑。怎么这事儿连闵王府的人都不知道,你却知道?别是癔症了吧!”鬼眉嗤了她一句,对众人道,“我说来申冤,正是为了闵王府的昨是今非。
澹台家的玉小姐乃是我师傅的病患,本姑娘有幸与之相识而义结金兰,所以,对于王府的家事能够知晓一二,其中,确实有些为人不知的曲折。众人都以为,世子妃乃是难产过世,以为那一对龙凤双生的孩子病弱,本是自带不足。事实却是因为一段旧日恩怨,有人对身怀有孕的世子妃下了毒!王爷诸多顾忌,选择了隐忍,只将病弱的孙儿送出府外寻医问药,可不代表人人都是这般好脾性,本姑娘,却是要为玉姐姐讨个公道的!
王爷一直对外隐瞒孙儿去向,又将孙女看护于深宅,更由着外间猜疑,将家仆夭折的孩子错认为孙儿,不过是因惧怕那下毒之人再探黑手,可谓煞费苦心。小公子府外就医多年,总算性命得保,便被接了回来。也是事有凑巧,相隔时日不长,王爷的外孙恰又来投奔外祖,于是便有人谣传,说是当今乃是外戚。因着忌讳那恶人,王爷从不多言解释,以致有人心生疑云,或者也不足为怪。本姑娘却想提醒大家细想一下,皇上身边有一无官无职的功臣,被称为瀚宇第一公子,与皇上感情甚笃。因何那昭岚公子甘愿如此?又因何皇上对他情同手足?因为,这昭岚公子正是闵王的外孙!他与当今乃是姑表亲缘,又都家中别无兄弟,所以才得亲厚如此!
眼下朝旭甘同瀚宇合体,也不是毫无缘由。此乃昭岚公子之功,也是陛下之功。当年郡主远嫁,自以为有亏爷娘膝下,又思及邦国朝堂关碍,故而不曾多谈夫家之事。而昭岚公子实则乃是朝旭幽王世子,陛下助公子报了家仇,夺回大位,公子饮水思恩,所以自甘将朝旭与瀚宇合为一家。”
又对高氏问道,“你口口声声质疑皇上身世,我请问你,皇上若是闵王外孙,那,郡主之子何在?昭岚公子又是谁?你一口咬定闵王府的小公子没了,究竟出于何因?莫非,当年那暗下黑手的人便是你,所以你才这般笃定?玉姐姐至今仍是药不离口,本姑娘该向谁讨要这笔债?你这是什么表情,想要吃了本姑娘吗?哎呀,本姑娘难道说中了?!这般混淆视听,不过是为的拿人身世文章当借口,欲行不轨才是真!你若还不服气,可要本姑娘将昭岚公子和玉姐姐请了来,再叫你问个明白?!”
“不用同这恶妇多费唇舌,本王的亲孙、外孙,本王岂有不识之理?!”一道洪钟断喝传来,众人寻声而望,竟是闵王在“昭岚”公子的搀扶下,缓步而来。
闵王走进殿内,指着高氏怒斥道:“你这恶妇,当年害我媳妇、孙儿,本王因为顾念手足亲情,不愿为难先皇,故而放你一马,没想到,你竟反来污我清名!本王惯来怠于政事,无意于权势,当日先皇执意要我孙儿继位,又对本王说了那番惹人潸然泪下的话,弄得本王甚是不解。如今却是明白了,莫不是先皇早已洞悉内情,存了替你补偿之意。可笑先皇对你如此情深意重,你却害得他子嗣尽失!你的良心究竟何在?!......”
高氏叫嚣道:“是你,就是你!是你疑心生暗鬼,与这竖子阴谋行事,为了所谓的报仇!你们狼狈为奸,乱我皇室血脉,祸患朝堂。”又指着昭岚和雷阻喊道,“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放屁!”闵王操起龙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