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完故事已经三年了,
枯叶却再也没有回来过。
今年端阳又是我陪她在酒窖,
我不知道她还在这城门守多久,
我只知道,那天晚上我烧了一本写了三年的书。”
黑暗的酒窖里,散发着一股葡萄酒发酵的醇香。地上尽是堆放的圆柱形木桶,角落深处,一灯如豆。义云坐在摇摇欲坠极其腐朽的椅子上,黑青色的桌子落满了灰尘,上面似乎发了霉一般斑斑点点的污迹。
刚刚白马还在这里和他喝酒,每天几乎都会喝的烂醉。白马,是他三年前认识的朋友,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情,每天等喝酒喝的畅快淋漓之后,白马就会举着个酒瓶,摇摇晃晃地向城门走去,那里有她要等的人——枯叶。
酒窖的那道门白色的光从外面照进来,由于室内黑暗的光线,那道光在义云眼里变成青灰色。
黯淡,失色。
义云收回视线,从那张木桌子的抽屉里掏出一叠泛黄的纸张,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在昏黄的灯光下看着那些字,让人头昏沉的厉害。义云晃了晃沉沉的脑袋,慢慢地把手向那盏煤油灯伸过去,烛光摇曳,纸张碰到火光立马燃烧了起来。带着炙热火星的碎片落下,一片,两片,许多片...
桌上上已经堆满了碎片,带着微亮的光,慢慢冷却下去,变成了灰烬。
黑暗的环境里,最后一点发亮的火星,义云看着它,仿佛回到了三年前。
... ...
三年前,夜郎城。
夜郎城是西域的一座繁华的大城,城内最南边有着一座豪华的府邸,大门上偌大的牌匾上赫然写着两个大字“冷府”。
月夜是此府的主人,月夜是城内左将军,脸上不苟言笑。却战无不胜一骑可挡百万雄狮。因为人们送了一个名字叫他“冷颜战神”。
府内,练武台。月夜骑着一匹黑马,一身银色盔甲驾于马上。呼啸的风扬起长长的棕色马鬓,金色的阳光照在他铮亮的盔甲上折射出丝丝白光。宛若战神。他的右手握着一支锋利的银色战戟,黑马快速地奔跑着,战戟拖在地上与沙石相碰,摩擦出丝丝火光。
突然月夜手臂一提,战戟凌飞于半空。速度之快以至于还未看清怎么回事,那战戟就直直落在不远处的木桩上,足足穿透了那碗口大的木桩,紧接着木桩暴裂,迸发出无数木屑翻飞在空中。阳光下,依稀可以看见月夜那张英俊冷艳的脸。
“月夜哥哥~~~”远处传来一声甜甜的叫声,月夜的嘴角扬起了一丝弧度,转身下马。
不远处是一个大约十四五岁年华正茂的少女,少女黑亮的眼睛各外迷人,单纯的眼眸宛如俏皮的精灵。她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长发洒银枪,雕翎戎装。
她叫白马,这是月夜十年前给她取得,那时她还是一个四五岁的稚嫩孩童。
白马一蹦一跳地走近,站在月夜旁边。
“你来了。”月夜放下手中的银枪,落地的灰尘飞扬,薄唇轻启,“又有什么事?”
白马上前拉着他一脸委屈的撒娇:“你说要教我射箭的,你忘了?”
“好。”月夜随口应着。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练武场的擂台上面,放了五个红心箭靶,白马举着弓却怎么也拉不开,嘟着小嘴因为懊恼满脸通红。
“手。应该这么拿。”月夜皱眉,上前手把手地教她。近距离的接触让白马的脸变得更红了,月夜结实的胸膛靠着她,一双大手握着她的纤纤细纸,耳边热气呢喃。
月夜的力气很大毫不费力的拉开了弓,对准箭靶红心。
“咻——”一声响声伴随着凉风。箭离开弓弦不偏不倚正中红心。手上的弦剧烈的震着,白马还感觉到指尖的微麻。
“知道了吗?”月夜在她耳边说,声音里透着一丝温柔。
白马红着脸点了点头。
“将军,不好了!城西的码头出现一条巨大蛟龙,巨浪冲毁了码头,现在人心惶惶码头一片混乱。”一个侍卫模样的青年冲进来,双手抱拳焦急地说。
月夜放开白马,英俊的脸上剑眉都要扭在一起了冷声道:“备马,前去看看。”
说完,侍卫便退后几步跑开了。听到蛟龙,白马便觉得这是极其危险的,她白皙的手抓住月色说:“带我去。”
月夜抽手离开,只扔下一句话:“呆在家里,等我回来。”
“家?”白马喃喃道,只觉得心头一热,看着月夜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处。
她眼里的光,消失在转角处。
都市的夜,灯红酒绿。义云坐在别墅顶端,握着手中的酒瓶,放眼望去那片灯红酒绿的光在山的那一边跳跃着。
“沉沦在那里真的好吗?”义云喃喃道,似乎在说沉浸在堕落深渊里的人们,又似乎在说自己。
是的,义云失忆了,而且病的不轻!脑中的空白让他消沉了好一段时光,借酒消愁!
义云抬着头举着手中的瓶酒,瓶口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