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贵还公然告诉村里人说,山贼还委托他在村里设一个保护费代收费点:凡是交了买路钱想要出村到县里的,路上的安全就靠这保护费来瓮中保障了。
听清楚:买路钱是买路钱、保护费是保护费,一个是保证通过、另一个是保障安全,二者各是各,买路钱必须交、而保护费不可求,但不交保护费者,路上的安全概不负责!
这个消息在村里一经传播开来,不禁炸了锅,村里人都在议论纷纷。大家的生活本来就困顿到极点了,现在又被迫向山贼交纳什么买路钱!再加上那个劳什子保护费——谁知道这个是山贼的主意还是黄贵拉大旗作虎皮趁机趁机敛财?要不山贼干嘛不并在一起来强收、用得着搞什么代收点,没有猫腻才怪!于是几乎所有人都在骂山贼、骂黄贵,但都没有什么应对的法子。
而且,天生还说,据村里有些人说,黄贵家里还派人到县城采买去了,说是这几天之内要摆宴席招待客人,至于招待的人是谁还不得而知。黄贵这人平时在村里由于霸道惯了,并且就象铁公鸡一样一毛不拔,村里人连他一口水都难得喝到,所以从来没听说他在村里有什么朋友,怎么一下子就冒出些客人来了?而且还得到县里去采买,这样来看,客人的身份或在黄贵心目中的地位恐怕不一般。
再一点,坏人从来不干好事;黄贵把动作搞得这么大,这倒底唱的是哪一出戏?
望着姐弟二人,又结合黄贵的举止表现,义云认真地想了一下,马上笑着说:“很有可能就是冲我来的。”
“啊!那咋办?”芽豆忧心忡忡地问义云。
“没事。”义云还是满不在乎地说,“如果不惹到我,他尽情摆他的宴席就是了;但如果真的是冲我来的话,有的是法子整治他。”
只是有一条,他对姐弟俩交待说,“我倒是不怕他、但要确保你们两人的安全。所以现在得抓紧时间准备一下,以防患于未然。”
那么怎么准备呢?就是需要找一个随时可以供姐弟俩藏身的可靠地方,以便免除掉自己的后顾之忧。
听了义云说明他的想法,芽豆就告诉他说有这种地方。而且就在家里面。原来,芽豆家里父母在时就在地面下挖得有一个地窖用来储藏种子财物什么的,又隐秘,除了家里人才会知道位置,现在用来作临时的紧急藏身地是再好不过了。义云听了就亲自去查看了一下。之后大喜:这地方不大,但是足够芽豆他们姐弟两人安全地躲上一阵子的了。
那么这件事情就圆满地解决掉了。
现在剩下的事情就是继续由天生到村中获得更多的信息。不过义云现基本可以确定,如果黄贵就是针对他来的,那么他要请的人无非就是他在县里的远亲、那个武师,要么就是这次突然要来收买路钱和保护费的山贼了。如果是武师来的话的确有点小麻烦,因为不了解那人的身手究竟如何、而自己的伤势影响之下,有些不好对付;但如果是山贼的话,义云可就要对黄贵不客气了!他相信,这样一来,在与黄贵对决的情况下。村民从心理上一定会偏向他的。当然无论是谁来找麻烦,义云都必须要取得胜利,才能继续在这村里站稳脚跟。
又过了一天,义云仍然躲在家里不露面,继续练功喝药;天生不在家的时候,芽豆就不大和义云说话。看得出来她仍然有些忧虑紧张,神经紧绷的样子。这种事情,义云也不好直说出来,只好找机会和她讲讲小笑话,不断逗她发笑以便放松一下心情。
还没到黄昏。天生就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他告诉义云说,村里的小玩伴四狗子说,他的父亲给黄贵临时叫了去协助采买做脚夫。回来后骂了一句说:“妈的黄贵,请几个山贼吃饭搞那么大的排场,呸!”
“这消息当真?”
“当然是真的啊,四狗子悄悄和我说的,说他爹交待,不要和任何人说。”
义云一听开心地笑了。——这下师出有名了。不管黄贵此举是否针对他,他都要出手、必须得好好的阴这坏蛋一下,让他的喜宴变丧事来办!
他于是详细问清楚了黄贵的家所在的位置和基本情况,就轻轻松松让姐弟俩早点休息,他要出去“办事情”。
眼看着天就黑下来了。义云准备动身。
“真的要去吗?人家不来惹你,就不要生事了吧!”芽豆的脸色的些白,一把扯住义云的衣服惊恐地说道。
义云微笑着要芽豆不要担心:自己这是去为民除害,又不是去作恶干坏事!再说,如果自己不出手去再教训黄贵一次、让他知道痛的话,他怎么会甘心?实际上你不惹他他都要来惹你的。放心,一定没事的。
然而芽豆怎么可能不害怕?一个女孩子而已。现在,恐怖让她把矜持和羞涩抛到九霄云外,因为她是真的把义云当作可靠的人了,才会有这种患得患失甚至胆小怕事的想法和举止。但她是无法改变义云的决定的。她不敢睡,所以只能搂着天生,吹灭了灯火,坐在黑暗中,一直惊胆战地聆听着外头的动静,生怕义云出去以后传来坏消息。
时间就在这样焦灼无比的等待和守候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