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人则是飞奔回村子里面去报信。
而一些有心人则留意到,刚才义云他们借力下来的那根长索正在不知不觉地往上收缩。
然后义云和狗蛋就被众人簇拥着,不,确切地说是被大家用手抬着,脚不沾地地向村里赶去。
刚走了不过一半路,黄贵便灰头土脸地到了,看他的模样好惨:蓬头垢面,口角上因为着急上火灼起了好几个大水泡。
黄贵一见到义云,纳头便拜:“王爷,王爷呀,终于找到您了!是我错了,求您给条活路,救救全村老小吧……”
哎哟,黄贵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责任感了,三言两语,动辄‘全村老小’?
其实要严格从山贼的看法来论,应该是黄贵闯了大祸、连累了全村老小才对!
当然,义云和狗蛋的心都很软,眼见黄贵这样子,也肯定是吃了不少的苦头了,所以虽然心中对他仍然是不喜欢,但看在全村老小的份了,也就不为已甚了。
越近村口,闻迅赶来的人更多。这几天来一直惶惶不可终日的村民们亲眼见到义云,又看到狗蛋,确定人齐了,不禁欢声雷动,——这下终于有救了!
回头想想,四天前义云被黄三撺掇之下,黄村人用软刀子逼得义云不得不远走避让;而今天又夹道欢迎的“盛况”,真是不感慨都不行。
然而义云却清醒地知道黄贵以及村民们之所以如此热情,在背后的含议是什么。
到了村口,义云就看到在河对岸远远的地方,驻扎着一队人马,还象模象样地打着一杆旗,心里真是好笑。
义云就停下脚步,不走了。
黄贵和村民们就非常紧张地注视着他,脸色相当的不好看。
黄贵又打算再下跪赔罪一回,不过让义云拉住了。
义云就望着黄贵,黄贵则一阵惊慌。目光闪烁。
义云笑了一笑,大声问众人:“对岸那帮人是不是下了最后通谍,今天必须交出我和狗蛋?”
随着义云目光的移动方向,每一个人都慌忙低下头。不敢和义云对视。
“黄贵?”
“是……就是这样,王爷!”
义云坏坏地笑。
然后,义云转身便朝桥上走去。
狗蛋马上跟上、黄贵也连忙追上去,连声说:“王爷,王爷。倒也不必急在一时;不如,不如回村净净面,用点茶点?”
义云哈哈一笑:“黄贵,我不是要去送死么?早晚都是个死,不如早点去。嘿嘿!”
“呃,王爷说笑了……”
“这样吧,狗蛋你和大家先回村去,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黄贵听了就着急地说:“王爷,那个……山贼们说了,要狗蛋也一起去。”
“黄贵。我也罢了,毕竟是一个外乡人;狗蛋再怎么说也是你的乡邻,做人如果连这点良心都没有了,要遭雷劈的!”
说完,义云不再理会黄贵,直接对狗蛋挥挥手。
狗蛋就转身进村去,黄贵想了想,也就转身回去,招呼一下众人,先回村去等待了。
义云就大步朝对面走去。
远远的地方。山贼们已经看见义云过来,而刀疤脸正在当中,他对同来的头目说:“没错,那人正是义云!”
……
众山贼们于是拔刀横枪。呼啦一下散开,先将义云放过来、再将他团团围住了。
头目斜着眼睛把义云一顿好好地看,仿佛义云的脸上长了一朵花。
“你,就是义云?”
义云却已经看到缩头缩脑的刀疤脸,他就不理头目的问话,而是对刀疤脸说:“咦。刀疤,你怎么没死啊?”
头目一时气极,就大喝一声:“给老子绑起来!”
于是众山贼便个个奋勇争先,一齐来拿义云。一时间真是枪头攒动、刀片如雪;头目先前虽然交待过不可伤义云性命,但是眼见他并不把头目放在眼里,山贼个个恶向胆边生。
反正只要不把他弄死就行了,想来头目也不反对他们这么做?
所以大家不约而同,打算一上来就给义云一个下马威。
义云的身形就动了。
本来就已经精心准备多时,为的就是这一刻;山贼们手下倒是留有余地、而义云又怎么会和他们客气?
正式谈判之前,这场搏斗不过是正餐前上来的小吃点心开胃菜,热热身而已。
在刀枪碰撞的声响伴奏下,义云那种奇异的舞蹈又开始了。
义云的身法很漂亮。打个比方,就好象晚春时节,落英缤纷入水,一朵桃花浮在水面上,引得流水拼命想要追上它。可是花朵时而站在浪尖、时而又钻进低谷,时而又在涡流中盘旋,流水越是心急争先,反倒把花朵推往最前面去。
众山贼们无疑就是流水。
当然,从他们笨拙的脚步来看,他们不并是心甘情愿来做义云的舞伴,他们不过是想抓住他而已;然后却不由自主地被义云带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