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云和灰猿不禁无可奈何地相视而笑,平时可以简单交流无障碍,但在关键时候还是不行啊!
当然不是灰猿的表达能力有问题,也不是义云的理解能力太低下,而是种群差别,天生的局限性!
眼看时间已晚,义云就和灰猿又来到义云第一次上崖时曾经呆过的那座巨石峰顶上,住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义云就被一阵嘈杂的鸟鸣声吵醒,等到他睁眼一看,也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半空中有一大群鸟在空中争鸣,搏斗,羽毛纷落。显得惨烈得很,但是总也不停息。
怎么又是争斗?
义云若有所思地盯着鸟群看了半于,忽然高兴地跳起来!
豁然开朗!他就对灰猿说:“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山贼们发生了内斗,是不是?”
灰猿一吡牙,用吱吱声表示:你终于懂了,哎哟,好累!
接下来就容易多了。
灰猿作动作,义云推理,情况也就慢慢搞清楚了:
原来,在当家的没有回到大黑山的那些天里,头目们先是焦急地等待,然后,“失望”;接着商量“选新王”,就在聚义厅上比试身手。
灰猿在头上比划,义云笑道:“结果,劈里啪啦,打得头血流!”
灰猿咧嘴笑着表示:“正确。”
然后,当家的一拐一拐地带伤而归。
灰猿模拟出他勃然大怒的样子,接着又表现出伏地不断叩拜的动作,义云就知道了:那当家的发火了,众人惶恐地伏地请罪。
灰猿的继续打手语,展示那当家的说的话:
“你们不是这个(伸大拇指)”;
“我也不是这个(伸大拇指)”;
“(伸大拇指)在那里——”
义云翻译:
“小子们,这么快就想当老大啦?还嫩着呢!你们做不了当家的,我也不是当家的,当家的在那里——”
灰猿表示:完全正确。
“那他们真正的老大在哪里?”
义云问。
灰猿“嗖”地一下蹿上树顶,扬手指了指山下。
义云大惊:“你是说,黄村?”
灰猿点点头。
“那他到底是谁?”
义云再问灰猿。
可是灰猿用力地摇了摇头。指指自己的眼睛,再摆摆手。
义云感慨地说:“连猿姐你都没见着,可见这人藏得真够深的,实在是太阴险了啊!”
灰猿又表示说:“那人没有一起到山上去。”
“我明白了。”义云说。“看来要把他找出来还真的要费些功夫了。我得好好想想,而且,他放着好好的老大不做,偏生要躲在这黄村里干什么?……算了,暂时不想了。我先回去了,猿姐,谢谢你!以后看来还得麻烦你在村里暗中给我盯着了,这个对手不弱啊!我们绝不能掉以轻心。”
等到义云从山中回到黄村的时候,狗蛋告诉义云,黄贵已经来找过他好几次了。义云这才想起他曾经向黄贵承诺的饭局来。
狗蛋然是有些不满的,他对义云说:“黄贵这是又要动什么坏心眼了呢?”
义云看得出来他好象有些不乐意自己要去黄家赴宴的做法,不过处在自己目前的位置上,这不是没办法的事情么?其实人总是在无意识地区分远近亲疏的,比如自己和狗蛋、甚至和天生四狗子他们。要做什么事情的话,只要聚在一起讨论讨论、然后再付诸行动就可以了。
而和黄贵就不同,黄贵和他打交通,非得要通过饮酒吃饭的方式,在桌面上来谈事情。当然这种对于一向自由不受约束的义云来说他同样不喜欢,但是人不是要相互适应的么?
所以义云只是和狗蛋开玩笑说:“难道你担心我吃了黄家的一顿饭、几杯酒,就会和他一样吃坏了心肠不成?”
狗蛋说:“我这倒不担心,我只是怕你不小心吃坏了肚肠。”
义云听了就是一阵爽朗大笑。他让狗蛋尽管放心,因为在他看来,至少黄贵还没有坏透。还有救,所以还是得稍稍让步一下。反正义云是绝不可能和山贼们一起喝酒吃肉的。
义云的如约面来自然是让黄贵高兴不已。现在他基本可以确定,义云对他已经不再象从前那样有着浓浓的敌意。那么和他修复关系一事就应该是有把握的了。
既然是赴宴,首要的事情当然就是坐下来吃喝了。
其实客人只有义云一个。但黄贵却搞得煞有介事的样子,很正式。专门安排了人来给两人倒酒,这个人就是他老婆。
但义云并不喜欢这种被服侍的场合,他觉得自己能来到黄贵家已经算是迁就他的了;那么这些虚情假义的路数就免了吧!
义云就对黄贵说,反正人也不多,就叫大家坐下来一起用餐好了;而且他还对黄贵温言老婆称了一声“嫂子”。招呼她来就坐。
黄贵老婆哪里见过象义云这么不拘小节的客人、而且还连“嫂子”都叫出来了,这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