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绿色的吉普车在草原上缓慢的行驶着,车内义云嘴唇苍白手握方向盘,包着纱布的肩膀鲜血渗出,顺着手臂流下,一滴滴落在地上。
他凝视着天际聚集的乌云,眉头紧蹙着,这该死的天气该不会下起雨来吧。
“嘭!”突然车子发出一声响,重重地向前倾了一下停滞在原地。
“难道是熄火了?”义云暗想道,继续踩了踩油门。
车子发出“噗次噗次”的响声,抖动的几下还是没有发动起来。
“该死,咳咳!”义云不耐烦地拍打了几下方向盘,不知是伤口流血过多还是发炎的缘故,让他感觉嗓子火辣辣地疼。
“我下去看看。”七诺打开车门径直下了车,在车子周围绕了一圈。最后发现车子后面一行黑色的油渍。油渍呈一条黑色直线,所到之处的草地上皆留下一两滴。
七诺第一反应想到就是:油箱漏油了!
她急忙爬到车子底部查看油箱,果然车子油箱下面的地上积攒着一大滩黑色的汽油,发出刺鼻的柴油味,而油箱已经底朝空,一滴汽油都没有了。
一定是刚刚的撞击导致油箱破裂,没油了,现在距离营地还有几千米的距离,这可怎么办?
七诺一脸担忧爬出车厢底部,天空响起了几阵雷鸣声,紧接着一场强大的暴风雨铺天盖地袭来。
强风乱窜,将地上的杂草吹的东倒西歪,七诺小跑着跑至车头打开门躲了进去,重重关上车门。
“呼呼!”大风夹杂着雨敲击在玻璃窗上,外面的世界已经暗黑一片。除了几道闪电划过瞬间的光亮,看不到一点灯光。
“油箱的油漏完了,现在又下起了暴雨,怎么办?”七诺坐定,擦了擦脸颊上的雨水,焦急地问义云。
她一头乌黑柔顺的秀发被雨水打湿。解开搭在肩膀上,一只手拧着头发挤出几滴水来。
“那只好等暴风雨过去再说了。”义云躺在座位上,有气无力地说。他现在感觉脑袋晕乎乎的,口干舌燥地很。
外面的暴风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车里面昏黄的灯光闪了闪,最后灭了。
突然的黑暗让七诺大叫了一声,扑进了义云的怀里,她害怕极了。
身下的人却没有反应。一动不动地躺在座位上。
七诺发现了义云的异常,摇着他的手不安地唤道:“变态男?你怎么了?”
义云眼睛紧闭着,似乎昏睡了过来。
不安变成了恐惧,七诺沙哑的声音喊着,几乎要哭了出来。
“变态男?义云?”一双小手在他身上摸索着,天呐,他的身子怎么会这么烫?七诺错愕顿了一下,手背覆在他的额头像火烧一般的烫。
伤口的感染,再加上空气的闷热潮湿,义云发烧了。
七诺赶紧给他检查了一下伤口。肩膀上的纱布已经被染成了红色,一层层揭开里面早已是血肉模糊,黄色的脓水从伤口处流出。
“这可怎么办?”车内并没有备急救药箱,七诺顿时感到手足无措。
过了一会,她摇下一点车厢用手接了一点雨水给义云清洗了一下伤口,再用干布擦干,给伤口重新包扎了一遍。
“刺啦——”一声响,七诺撕下衣服上的一片布条,露出里面平整的小腹。
七诺认真地做着手里的动作,修长的手指将布条一圈圈地缠绕在肩上。最后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不得不感慨义云的身材真的非常好,练得一身结实的肌肉,身上没有一丝赘肉,小麦色的肌肤呈现出一种健康的状态。
借着微弱的光。七诺盯着他,不禁看得出神。
“冷……”义云蜷缩在座位上,苍白的嘴唇里牙齿打着颤,不由朝七诺身上蹭了蹭,像一只小猫似得。这动作让七诺一头黑线,想不到这个变态男也会这么狼狈的时候。
一种心疼的感觉油然而生。她不由自主地抱紧了义云。
义云像一个孩子一样把头埋进七诺的咯吱窝,最后在这个位置舒服地睡着了。
七诺黑着脸盯着这个得寸进尺的男人,竟然把头放在自己的小白兔上就这样睡着了。好吧,看在你是病人的份上,就先不跟你计较了。
外面雨一直下着,一直到了早上,也许是七诺的怀抱太过温暖,义云的高烧竟然退了。
他一醒来就发现自己七诺的手环绕着自己的脖子,几乎整个身子趴在自己身上,一丝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正睡得香甜。
这个蠢女人竟然把口水流到自己身上,看着七诺微红的脸蛋埋在自己的胸前,一丝口水滴在上面,义云剑眉一蹙不由得嫌弃起来。
眼角一瞥发现肩上重新包扎的纱布,义云突然记起来昨天烧得迷迷糊糊的,好像是这个蠢女人照顾了自己一夜。
想到这他的嘴角不由地挂上了一丝笑容,义云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戳了戳怀里少女的脸颊。
软软的,味道应该也不错吧。
想到这他鬼使神差地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