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王公公急的失了分寸。眼看皇帝就要晕过去。忙高声叫喊道“来人呀,快宣御医,皇上晕过去了!”
义云腾一下站起来。快步踱到皇帝身侧,将皇帝平放在自己怀里,掐了掐人中,皇帝没醒。又抓过皇帝的手开始把脉,须臾功夫,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撬开皇帝牙关扔了进去,无奈皇帝没醒,无法吞咽。也不知道义云使了什么法子,只见他将手捏在皇帝脖颈间,找了个穴位轻轻推拿一下,便听到“咕噜”一声,那药丸被皇帝咽下去了。
这期间已有御医来到侧前伺候,眼看皇帝幽幽转醒,御医纷纷上前把脉。撸着胡子一脸凝重。随后小心道“皇上无碍,只是龙体本身虚弱,方才急怒攻心之下才会晕倒。幸得睿王殿下神丹妙药。皇上休息片刻就好。”
一直将心提到嗓子眼的安妙妙终于暗中悄悄喘了口气。义云小心将皇上扶好坐稳,自己又退到安妙妙身边重新跪好“儿臣不孝,惹父皇生气了。”
王公公倒了杯茶递到皇帝手中。皇帝结果“咕噜噜”喝了一口,方放下茶杯,对着王公公比了个手势。王公公见状,到安妙妙身侧道“安姑娘,杂家先扶你出去歇会吧。皇上要跟睿王爷单独谈谈。”
安妙妙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轻轻点点头,对着皇帝又重重磕头道“民女告退。”
眼见安妙妙离去。皇帝神色忽明忽暗依然没有一丝缓和,显然还在气头上。
义云道“父皇,您的病已经刻不容缓,若是没有鱼人泪,怕是撑不了多久。儿臣没有别的办法。”
皇帝轻轻叹了口气,道“难为你有孝心了。只是这安家小姐,毕竟也是名义上的朕的公主,与你婚配,成何体统?”
义云道“父皇忘记了,温婉公主已经陪葬梁国皇陵了。父皇只需要直接将她赐给儿臣。没有人敢说什么的。”
皇帝沉吟半晌。道“你可肯定,那鱼人泪就在她手上?”
义云顿了顿,沉声道“当日进入皇陵的,只有她和儿臣的手下一个叫子墨的女子。当日子墨办成她的模样进入皇陵前饮了毒酒。而她没喝。
后来儿臣又入皇陵。但是她二人均已不见踪影。儿臣多番查探,都没有寻到子墨,儿臣估计,或许她已死。那么鱼人泪,定在安妙妙手中无疑。”
皇帝把玩着手中的茶盏。沉默半晌,终于摇摇晃晃起身,义云忙上前搀扶。父子二人默默在花园中走了一会。满园的花香四溢,可惜赏花人没有赏花的心情。
轻轻摘下一朵红玫瑰,这手中把玩。皇帝的思绪飘远,不小心便被花刺扎了手。将手中花朵一瓣一瓣拈下,纷纷扬扬的红落了一地,遍地似血妖娆。
“睿儿,你可知,此女的母亲是谁?”
“儿臣知道。”
皇帝像是想到什么。忽然问道“睿儿方才说,她肚子里,有了你的骨肉?”
义云冷声道“她有孕不假,却不是儿臣的骨肉。离开皇陵那段时间,她和另一个男子在一起。”说这话的时候,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心中没来由的抽痛一下,安妙妙有孕出乎他意料。但很显然他并不认为孩子是他的。
在和安妙妙同行的这一路,虽然也曾多次**,但每每天亮,他总会亲自端一碗绝子汤送与她。安妙妙虽没问过药为何物,却总会听话的将药喝下。
所以,他敢肯定孩子不是他的。
猛然想起两人再相见时那个疯癫乱语的梁奕诺。瞳孔倏地收紧。
皇帝的神色微变,义云忙解释道“那安妙妙若是有心不将鱼人泪交给孩儿。想必是有可能得知此物是能解残心蛊的天下之宝,现在亦口口声声说此物不在她手中,孩儿觉得威胁酷刑未必管用,还有可能打草惊蛇。是以孩儿想着等她生下孩子后以孩子作为要挟迫使她交出鱼人泪。一方面孩儿正全力追查子墨的下落,一旦子墨可能持有鱼人泪,那她腹中胎儿儿臣自会想法除去。”
皇帝道“何以需要如此麻烦。若是孩子能够要挟的了她,那么安相国的命也该能影响她才是。”
言下之意,放着好好的爹不拿来用,却要舍近求远去等孩子生下来?
义云解释道“安景谦那老匹夫从来就没好好对待过她,她若心中有恨意的话,事情就很难成功,况且如今的安夫人,是父皇您的妹妹,儿臣的亲姑姑。”
有皇室血脉在,谁也不会傻到相信,皇帝会为了一己之私拿自己的亲人做赌。
皇帝思绪飘远,“当年父皇一时糊涂做了错事,将她的母亲付瑶带进宫,谁知付瑶绝色倾城,却是个蛇蝎心肠,才害的你母亲无辜丧命。让朕也不小心中了与你娘一样的蛊毒。若不是玫贵妃用她穆家祖传的良药为朕吊着一口气,朕可能早就随了你母亲去了。睿儿,此女留不得,得了鱼人泪后,便处置了吧。”
“是,儿臣明白。”
皇帝得了保证,心情放松不少。扬了扬手道“你下去吧,去看看你母妃,你不在这段时日,她念你的紧。”
脱离皇帝的视线,安妙妙悄悄呼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