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绣和兰皓齐两个人一路上说说笑笑,吃吃睡睡停停,很快便到了老家。
本来兰皓齐说给苏爸苏妈二人打个电话,但是苏绣说不用,这次从翠山回来,她又捡了不少新鲜的菌子。
上次带的苏妈都没吃到几个,遗憾的很,这次看到这么多,肯定会开心,她就是要给老妈一个惊喜。
两个人悄悄把车子停好,就推开院门,正打算喊爸妈我回来了,却听见屋子里面,传出来激烈争执的声音。
二人一愣,就怔在原地。
苏妈和苏爸似乎是在吵架。
开始的时候,苏振国的声音还带着祈求,但是后来就高了起来,苏妈更是有撒泼的趋向。
只是越往后听,兰皓齐的心越惊,满脸担心的看向苏绣,很害怕她会崩溃。
苏绣的脸色太过平静了,让他隐约有点害怕,真怕她是在压抑自己。
“阿绣,你没事吧?”兰皓齐将手伸过去,握住苏绣的手,心疼的发现,苏绣的手冰凉一片。
苏绣努力牵动脸上的肌肉,很想扯出一个笑容,告诉兰皓齐她没事,但是话还没说出来,眼圈就泛了红,哽咽起来:“我总算知道为什么,从小他们就不给我过生日了。”
“阿绣,这里面也许有什么误会,你别想太多,我们还是进去,问问清楚吧。”
苏绣拉住了兰皓齐,摇头,摇落一脸的纷呈:“不要进去,我想知道,还有什么是他们一直隐瞒着我的。”
“阿绣,你还有我,不要钻牛角尖好吗?”兰皓齐现在所能做的,也只有紧紧将苏绣拥入怀中了。
屋子里的两个人,丝毫没有注意到外面来了人,仍旧在激烈的争执着。
屋子里的苏振国,不停的用双手揪着头发,满脸痛苦:“茵子,做人不能那样,绣儿不孝顺我们吗?
我们从小那样对她,那样冷落她,那孩子都一直对我们很好,这次谈了男朋友,还给我们按摩治病,给我们买了这么多东西。
还有你身上戴的金子,都是他们买的呀,还给我们养生馆的股份,这么好的孩子,你舍得吗?”
张茵坐在按摩椅上面,听老伴提到这椅子,立即就站了起来,像椅子上烫屁股似的,脸绷得十分难看:“我承认这孩子是不错,但再不错,也不是我们亲生的。
难道你不想要我们自己的儿子吗?我们俩年纪还不算大的,我问了医生,我可以生的。
如果只是断绝关系,就能拥有属于你们老苏家的血脉,是我们真正的孩子,你为什么不愿意呢?
她来历本就古怪,如果不是我们把她抱回来,她早就饿死了,哪里还能活到像今天这样好,还找到这么好的男朋友?
她送我们的那些东西,虽然值钱,但是我们把她养这么大,还供她读了大学,钱只多不少了,她不亏的。”
“张茵,我头一次发现,你居然这样无情,这样冷血。就算是一条狗,养了二十八年,也是有感情的吧?
绣儿,她是我们的女儿,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哪,你忘记了这些年,绣儿在我们膝前尽孝,给我们带来的快乐吗?
街坊邻居的这么多年,你见过像绣儿这么懂事的孩子吗?”苏振国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还是试图说服老婆。
但是张茵就跟吃了秤砣铁了心似的,脸上丝毫没有任何动容的表情。
“苏振国,我可是为了你们老苏家的香火在考虑,你居然还说我冷血,我张茵真是瞎了眼,当初居然看上你这样的人。
你忘记道长说的话了吗?如果我们不跟她断绝关系,她就会给我们带来霉运和灾祸的!
我真想不通,那天我们都喝醉了,我明明听兰皓齐说他们已经在一起了,为什么却没有呢?
道长说她还是处子之身,而她的二十八周岁生日已经过了,如果我们不和她断绝关系,我们都会死于非命的。
道长是有能耐的人,他说的话一定不会有错,这死丫头,就是诚心想要害死我们。
如果她在二十八岁生日之前和男人在一起了,我们不就没事了吗?我也不用把这些陈年旧事拿出来说了。
就算我们有了儿子,我还是会把她当亲生女儿看待的。结果她却给我玩金蝉脱壳,害得我现在要做这样的恶人。”
“那个老道满嘴谎言,你也信?当初我们捡回绣儿没过几个月的时候,他就说绣儿是灾星。
还让我们养着可以,当个狗儿猫儿的养着,不要过于亲近,否则会给我们带来祸事,可是这么些年,我们家是越过越好,什么时候有过祸事呀?
你呀,整天就信那些不靠谱的东西,反正我苏振国只有一个女儿,就是苏绣,你要是想生儿子,你找别人生去吧。”苏振国说罢,直接拍拍屁股站起来,就朝外面走。
他窝囊了一辈子,怂了一辈子,并不是因为他真的怕张茵,而是因为在意,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他挨几句训,也不会少块肉,但是家里会和平许多。
老话不是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