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没有这么说过!”商人见法官脸色突变,急忙反驳。身后突然暴起一片怒骂声:“居然敢歧视我们卢卡利亚人,不想活了吗!”
“伊扎姆可是我们联盟的勇士,你居然敢侮辱他的妻子!法官大人,请你务必严惩这个色鬼!”
……
商人暗暗叫苦,他原本以为这女人是一个长得还算标致的卢卡尼亚女奴,又光是问价一直不买,耗时太长,一时头脑发晕,才说出那些话,却没想到招惹的竟是戴奥尼亚联盟公民的妻子。其实是因为他刚到这里没几天,对这里的风俗不了解的缘故,因为其他城邦公民的妻子大多呆在家里,能去市场买卖东西,又是外族女人,那么肯定是女奴,占些语言上的便宜,甚至抚摸两下,也没人计较。可是戴奥尼亚不同,它有不少公民娶的是卢卡尼亚妇女,而不少戴奥利亚的希腊女人嫁的是卢卡尼亚预备公民,这些外族人没有希腊人那么多的繁琐礼仪,做事大胆开放,自然就在渐渐影响和改变戴奥尼亚原来希腊公民的保守风气。另外,民众敬畏的执政官戴弗斯大人也允许其夫人在公共场合抛头露面,甚至到市场开设银行、餐馆,自然更进一步推动了戴奥尼亚风俗的改变,所以现在在市场上看到戴奥尼亚公民妻子的身影是常有的事。
“被告,原告说的可是事实?”普罗克西劳斯问道,见商人立刻要张嘴说话,他又大声提醒道:“如果只是歧视外族,最多不过缴纳罚金和体罚。但是在神前宣誓后,仍然说谎,这就犯了渎神罪,要受残酷的拔舌惩罚!所以你要想清楚了,再说话!”
商人闻言大震,沉默良久,额头沁出冷汗,最终低声说道:“她说的……大半属实……不过……不过我事先不知道歧视外族人也是犯法的呀!”
“真的吗?”普罗克西劳斯神情严肃:“你租摊位的时候,没有熟悉市场管理处所写的《戴奥尼亚经商必须遵守的规定》吗?”
“没……”商人本想否认,突然想起戴奥尼亚市场管理处的规定:如果不熟知那份规定是不能租借铺位的。所以,他只能点头:“了解过。”
“既然如此,你是知法犯法!首先违反‘戴奥尼亚不能歧视外族人’的法律,要缴纳十个德拉克马的罚金和两棍的体罚,以便让你加深记忆,以后不要再犯!至于你用言语亵渎原告,但没有付诸于行动,这个……咱们联盟有这方面的法案吗?”普洛特西劳斯问弗劳克列昂。
弗劳克列昂仔细想想,摇头。
“看来下次元老院会议上,我又有事情要做了。”普罗克西劳斯喃喃自语,他考虑了一下,然后说道:“关于你用语言亵渎原告要做什么惩罚,我把这权利交给原告,由她来做决定。”
商人哆嗦着用哀求的目光看向原告,这位年轻的卢卡尼亚女人倒也不推辞,干脆的说道:“那就罚他担任市场管理处的引导员,做五天的义务劳动吧。”
“好,就这样!”普罗克西劳斯为原告提出的建议叫好:“被告,关于原告给出的‘五天的义务劳动’你也可以选择不接受,但你就将会被逐出联盟,永远不得在此经商!”普罗克西劳斯加重语气说道:“你考虑清楚,是否愿意接受这个惩罚?”
作为商人而言,尊严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赚钱,而他在图里伊市场这几天的陶器生意非常兴隆,他当然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被逐出联盟,当然最终接受了惩罚。
接下来的一个纠纷恰恰相反,是一个登记在册的自由民摊贩和一个外邦商人发生冲突。这个自由民辱骂和殴打商人,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本没有什么争议,直接按照违反“不得歧视外邦商人”的市场管理法规以及“斗殴滋事”判罚即可,这位自由民却在庭审过程中一直不承认打人一事,并不断向普罗克西劳斯暗示:他是元老波吕克西斯的心腹,一直在为其做事,希望法官能将此事敷衍平息。
年轻气盛的普罗克西劳斯本就看不惯平时在元老院经常彰显自己出生高贵、偶尔还鄙夷他们这些非图里伊元老的波吕克西斯,此刻逮着机会,更不会放过,大声怒斥:“大胆的被告,竟敢破坏波吕克西斯大人的声誉!你不但欺压原告,动手伤人,行为恶劣!还一直不承认事实,违背之前所发的誓言,我判处你渎神罪,立刻实行!”
自由民大惊,连忙告饶,而围观的民众则大声为普罗克西劳斯叫好。
最后,这自由民不愿接受“拔舌”的酷刑,而选择挨打40棍的对等刑罚,被打得恹恹一息,抬出庭外,同时书写员还将其所作所为记录下来,即使他最终恢复健康,户籍处也将凭此将他逐出戴奥尼亚。
在市场和港口发生的都是一些小的纠纷和冲突,判决过程非常快捷,不需要繁琐的法律程序、律师以及陪审团……
提奥斯在庭外观看了一会儿,看出一些玄机:显然这个小法庭是用实际行动向公民、奴隶、异族、外邦人展示戴奥尼亚联盟公正的立场,维护所有遵纪守法的人在戴奥尼亚领地内的正当权利,尤其对像他们这样走南闯北的商人而言,触动很大。
提奥斯他们这些商人在自己城邦都算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