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来得如此的迅速,使得皮安伦仍旧不愿相信,因为他自觉胜利距离他是如此之近:“进攻!继续进攻!敌人马上就败了!!……”他竭斯底里的喊着,企图阻止周围的战士逃亡,却险些被推倒。
“大首领快走!再不走就走不了啦!!”亲卫们强行拉着他后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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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官大人,我们已经赢得了这场会战!”托尔米德一脸欣喜的前来报告:“敌人已经全线溃逃了!”
这个结果在戴弗斯的意料之中,他面色平静,说道:“这场会战还没有结束,光击退敌人还不够,得看最后的战果如何!”
通常,一场正面的会战,失败一方士兵的损失很少超过10%,而在溃逃之后,如果追击得当,往往会令失败一方伤亡率会大增,这是因为没有斗志的溃兵已经无心反抗了。
因此戴弗斯让进攻的军号一直在吹响。
戴奥尼亚士兵们干脆扔掉沉重的铜盾和铜盔,双手持枪,不顾疲惫的身躯继续向前追击,配合从侧前方冲来的援军围歼敌人。
比西尼亚战士、埃皮忒尼斯和茨皮特率领的轻步兵和自由民、伊扎姆的山岭侦查大队在布鲁提军阵右翼到中路后方拉起了一张“大网”。尽管这张“网”不太结实,且网眼过大,但足以震慑只想逃命的布鲁提人。
在到处都是戴奥尼亚人的喊杀声中,部分溃兵干脆的扔掉了武器,坐在了地上。
莱德斯骑兵大队则以极其疏散、宽大的两路横阵追击逃亡的敌人。养足马力的骑兵就像粗大的笊篱来回清扫着残枝败叶……
接近黄昏时,戴奥尼亚骑兵才停止了追击,他们疲惫的从漫山遍野都是溃兵的科森扎高原上回来时,个个人马血迹斑斑,煞是吓人,后来好事的士兵们给他们取了一个“血骑兵”的绰号,并最终成为其正式的名称。
而此时会战已全部结束,戴奥尼亚以伤亡1500人的代价,导致布鲁提联盟伤亡近5000人,俘虏5000多人,获得一场大胜。
莱德斯兴冲冲的来见戴弗斯,结果被告知:指挥官大人已经去了火葬场。
走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戴弗斯获胜的喜悦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士兵们将战死的队友整齐的摆放在草地上,一眼望去竟然看不到头。他们小心翼翼的往死者的眼睛上贴上两枚奥波尔的同时,含着热泪为死者向哈迪斯做祈祷。
看着一张张似乎熟悉的苍白的脸,戴弗斯的步伐有些沉重。终于,他停住了脚步,前方路旁十几个士兵围着一具尸体哭泣,为首一人他正好认识,第二军团的连队长克缇普斯。
他心中一动,上前低声问道:“死者是谁?”
“指挥官大人!”队官和士兵们看到他,慌忙敬礼。
在让开的缝隙中,他看到了死者的脸,那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阿尔西尼斯,一个来自阿门多拉腊的热情开朗的年轻人,第二次克罗托内战争的英雄,凯旋式上的旗手。在这一次的战斗中最后进攻的时候,阿尔西尼斯作为分队长,冲在最前面,结果被一个胆大的、并未急于逃命的敌人投来的长矛刺中了胸膛……
听着克缇普斯沉痛的话语,戴弗斯从士兵手中接过两枚奥波尔,贴在阿尔西尼斯的紧闭的眼皮上……一年前,这位勇敢的青年还曾大胆的与他比试游泳,如今却身体冰冷得如同石头。此刻,戴弗斯多么希望这世上哈迪斯真的存在,那么依着戴奥尼亚对冥王的尊崇,肯定能在地狱里给予这些戴奥尼亚战死的士兵优待……
从那群士兵中出来,戴弗斯又往前走了一段,然后停下来,表情沉郁的看着远处几个燃烧着熊熊烈火的焚尸炉……
良久,他对身后一直默默跟随的托尔米德说道:“你觉得……这次戴奥尼亚发动对布鲁提的战争……是对还是错?”
“呃……”托尔米德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但是,戴弗斯的神情很快变得坚毅,他又语气坚定的自己做出了回答:“当然没错!在这个时代,不是我们灭掉别人,就是别人灭掉我们,除了壮大自己,没有别的办法!”
对于戴弗斯的话,托尔米德深表赞同:在东地中海,他见识过波斯人对弱小种族的欺压,也见过斯巴达人在爱欧尼亚、小亚细亚地区的横行霸道;来到西地中海后,也听闻过迦太基的强大和锡拉库扎的暴虐。只是他没想到的是,此刻戴弗斯心中所担心的竟然是他从没听说过的、在意大利中部一个拉丁人的城邦——罗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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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官大人,第一军团的兄弟们,还有预备队的士兵……他们正在抓紧时间歇息。他们太累了!几乎一倒地就睡着了,连胸甲都来不及脱下。”卡普斯有些心痛的说道。
“这一场会战……不管是第一军团、第二军团、还是其他队伍,都付出了最大的努力,战斗打得相当艰苦!”戴弗斯感叹的说道,但他还是提醒卡普斯:“不过,现在是秋天,山里的夜晚听说比图里伊要冷得多。兄弟们在剧烈战斗之后、全身出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