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其实他酒量还是不错的。
这两坛子虽然比正常坛子要大,但应该也不至于把他喝醉了。
彩羽歪头看了他两眼又转回来,闭了眼睛,道:“你没尝过我师叔祖的酒,她老人家酿的酒都很烈的,跟你喝的那些酒不一样。”
说完了之后她向四周扫了几眼,轻声轻语道:“我偷偷跟你说,你别声张啊。”
叙朗挑了眉,道:“嗯,你说。”
彩羽舔了舔唇,抿了抿嘴,小心翼翼道:“这是我师叔祖让我自己在她院子里刨的。”
“她当时说,除了那九棵梨花树下边的不能动,其他的随意刨,爱刨多少刨多少。”
叙朗仿佛嗅到了一点不好的气息,盯着她这做贼的表情看了两眼,道:“你不会想说,你背着你师叔祖,把梨花树底下的给刨了吧。”tazz
彩羽嘿嘿一笑,“我没想说,我也没说,这话可是你说的。”
叙朗:“……”
彩羽把抬手,把他的头向那边挪了挪,让他的脸对着那两坛酒。
随后道:“瞅见没,那坛大的就是。”
姬无曲:“……!!”
小兔崽子胆儿肥啊,怪不得她瞅见那个大坛子之后总想打人。
感情今儿跟过来之后别的还没咋着,倒是当面逮了个不听话的胆肥孔雀出来。
姬无曲不淡定地淡定着,要是眼神能杀人,她现在早把彩羽戳个窟窿出来了。
彩羽感觉有点冷飕飕的,就往叙朗身边靠了靠。
她道:“果然做亏心事心里就是不踏实,现在我总感觉我师叔祖在一旁看我。”
叙朗不由得笑了,道:“瞅你这没出息的样儿,早怎么不知道安分点呢。”
彩羽这人就是,一点就着。
被叙朗这么一说,彩羽刚刚冒出来的那点心虚劲儿也被扔到姥姥家了。
“我怎么就没出息了。没事儿,放肆喝,我师叔祖不认路,找不到这儿来的。”
姬无曲:“……”
这次还不待叙朗说话,彩羽自己就又泄了个气。
她叹了口气,道:“一开始我就想安安分分刨两坛子得了,后边也不知道怎么着,脑袋抽了个风,就没忍住手欠地去刨梨花树第底下的去了。”
姬无曲:“……”你还知道你手欠。
彩羽又嘿嘿一笑,道:“我也没多刨,我就刨了一坛子而已,就这么一坛。”
姬无曲:“……”我总共就倒腾了九坛。
给她师夫喝了一坛,又勾兑了一坛,那就还剩七坛了。
这小丫头片子还想刨几坛?!
……
随后,彩羽又往叙朗跟前凑了凑,用一脸做贼心虚并着小得意的复杂表情,道:“你知道这酒是什么酒不?”
叙朗老实道:“不知。”
彩羽又道:“我后来有一天想起来了就去问我师叔祖了。”
“这东西还不是成品,这东西是个酒头,还是我师叔祖酿过的最烈的酒,叫做醉林欢。”
“最重要的,这酒是我师叔祖和我祖师爷的定情酒。”
……
叙朗听着这话有点不对劲。
他瞅着彩羽还要往下说的样子,便拦了拦,道:“等会,你等会再往下说。”
彩羽被打断了,兴致不大好,道:“怎么了。”
叙朗道:“你师叔祖是无曲道尊,对吧。”
“嗯,这不废话么。”
“你有好多祖师爷,你刚才提的那个,是……赫连尊者?”
“嗯,当然了。”
叙朗的表情还很淡定,不过淡定中还是掺了些复杂的。
“你是说,他们在一起了?”
彩羽这才想起来,叙朗好像还不知道这事呢。
左右她觉得自己师叔祖和祖师爷都不在,她就可以稍微浪那么一些。
她道:“对啊,我见到的时候人家正睡在一张床上,我估摸着啊,离宝宝出生不远了。”
叙朗:“……”
姬无曲:“……”
听彩羽这么一说,她都快忘了当时这娃见到他们睡在一起时的那窝囊样子了。
瞅见叙朗不说话了,彩羽便问道:“现在你有什么想法?有没有觉得面前这两坛子酒特别难得?有没有觉得你收到的生日礼物突然间高端大气上档次了?”
叙朗默了半天,把事消化得差不多了之后瞅着彩羽,忽然就笑了。
“嗯……这回真觉出刺激来了。”
他感觉天凉了些,便给彩羽盖了个袍子。
彩羽也没客气,把袍子拽过来之后又想了想,道:“其实那会知道这醉林欢相当于是师叔祖和祖师爷的定情酒了之后,我感觉自己做的这事挺缺德的。”
“还曾经想过要不要把这事坦白了之后把酒还给师叔祖。”
叙朗闻言失笑,道:“是挺缺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