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进来。”
敏少孤一面由着丫鬟给他披上紫狐披风,一面叫人去请人。
大厅里淳于恨已经坐在了那里,侍女奉上茶,他呷了一口,味道不错。
“阿瑾,这是大红袍,你向来喜欢这口味,觉得怎样?”
“宣王府里又怎么会缺好东西,这大红袍,自然是最好的贡茶。”
“阿瑾,你看我穿这一身大红袍,喝着一口大红袍,是不是很有趣。”
淳于恨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敏少孤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他在说话。
不过有了上次的情况,他这次也不再会去问了。
“不过小病,倒是劳的淳于公子跑一趟,这一大清早的,天还没亮呢。”
敏少孤说着已然坐了下来,端着茶饮了口,这大红袍是贡茶,每年贡上来的就不多,他这里却喝到现在,只怕这贡茶,也基本都到了他这院子了。
“看敏公子这脸色,又怎会是小病。”tADX
说着淳于恨拿过桌边放的一大束鲜花,上面还沾着新鲜的泥和明亮的晨露。
“淳于借居王府,身无长物,行来前见鲜花开的正好,便摘了下来送公子,公子拿着找个花瓶放着,看着也心情好。”
他这是借花献佛,敏少孤并没有在意,反而说了谢谢,叫侍女将鲜花接过。
淳于恨见他收下手,捋了捋发丝,便笑了开口。
“之前淳于也曾为公子把脉,公子这病,是注定了折磨,只是昨晚……少孤倒是好奇,可是王妃帮助了公子?”
之前他曾以小扁鹊的身份为敏少孤看过身体,知道他毒浸入了全身骨血筋脉,要么一死了之,要么就是每月十五受那折磨,可是昨晚,敏少孤并没有受那三个时辰的折磨,他想,也只有郁飘雪了。
清晨的天气还有些凉,敏少孤身子还弱,下意识的拢了拢紫狐披风。
“是啊,多谢了王妃。”
敏少孤开口,甚是礼貌,也甚是疏离。
淳于恨眼神在他的披风上扫了两眼,紫狐难得,他竟然还能猎的这般多做成披风,心里倒也感叹的确是富贵。
“淳于自问医毒也算颇有造诣,只是王妃,似乎更加高人,烦请公子指点,王妃昨夜,是以何法救治公子?”
淳于恨看着敏少孤的眼神十分的真诚,似真心讨教一般,敏少孤叹了口气,颇有些惋惜。
“那公子来晚了。”
说着他抬起左手,手背上有一个清晰的针眼。
“王妃是将药从细小针里流进了身体,至于与之有关的东西都被王妃带走了,公子若想知道,大可等王妃回来当面请教。”
敏少孤已经这么说,淳于恨也不好再纠缠,抿了抿唇,嗯了一声。
“既然如此,那淳于便不打扰了,敏公子多歇息。”
说完站起身来便走,待到人走远了,远的都走出了院子,侍女这才过来,手里还捧着淳于恨送来的花。
“公子,这花儿……”
“找个花瓶放着,就放在大厅吧!”
他很是无意的吩咐,便去了饭厅。
郁飘雪肚子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在这马车里也不知道走去哪里,这会儿时辰已经八点,马车停了下来,殷湛然依旧是不动,还在那里闭目养神。
郁飘雪就奇怪了,掀开车帘一看,车夫还在,只是外面已然站着二百来名身穿黑色衣服的男子,全部都是亲卫队里挑出来的,做了寻常护卫打扮,全部骑在马背上,原来,马车是赶在这里来汇合,这会儿齐了便继续上路。
郁飘雪还没吃东西呢,饿得头晕眼花,瞧了眼如入定般僧人的殷湛然,还是偷偷打开了医药箱从里面拿出了瓶装的葡萄糖喝了些,不然她估计要晕过去。
“你喝的是什么?”
殷湛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眼质问,郁飘雪回过头看着殷湛然如鹰般锐利的眼,嘴里还含着吸管。
“糖水。”
“你要喝么?”
郁飘雪回答了他的话,又补了一句,结果殷湛然像没有听见似得又闭目养神去了。
真是个闷骚的家伙。
郁飘雪心里这么说,喝了葡萄糖感觉身体好些了,便打了个哈欠,靠在车厢里打算睡觉,可是这马车晃着,又没什么好靠的,根本没法睡,最后郁飘雪直接伸手靠在车窗上,趴在车窗上就睡了过去。
郁飘雪均匀的呼吸传来殷湛然便睁开眼看着她,昨晚的事他都看着,郁飘雪的确能帮助敏少孤,看来他还真的不能让她死了。
这是天空一声鹰啸传来,很快马车外护卫轻声开口。
“王爷。”
马车门口伸进来半只手,手里拿着一张折着的白纸。
殷湛然伸手接了过来,打开,这是他叫人去找人拿来的,也是在今早离开王府的时候他才想起,之前他不在意郁飘雪生死,但是看到昨晚敏少孤少受了那些罪后他便打算留住她的命。
打开纸条,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