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事情,殷墨年见天色已暗,便转身去看皇后。
………
殷湛然从皇宫了出来的时候天色就在暗了,原本就是黄昏的天因为大雪,很是阴沉沉的一片片。
殷湛然特地绕了路,去芳香斋买了郁飘雪爱吃的点心,这才上了马车回去。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郁飘雪就坐在屋子里等着,自然是等他一起晚饭,只是心里却始终绕不开天狱罗刹那件事。
殷湛然的马车从宽阔的街道行驶而来,一个不起眼的男人就站在一边,看着他的马车离开,自己瞥了一眼,却转身而去,消失
在了这慢慢夜色中。
只见那雪都不见停,那人一张俊朗的脸,却带着一种沉沉死气,在大雪中漂泊,也不停也不打伞,在人烟渐渐稀少的街道上一
路往前,走了许久许久,沿着御河一路往下走,走了不知多久,仰起头,男人那张俊朗的脸被大雪照耀的看清了五官,居然是
谢白云。
“将军庙!”谢白云上了山,看着面前那个破旧而寒酸的小庙时候,脸上露出了笑意。
真的是好难得的笑,一个一心求死而不得的人,就只能活着,只能悲痛的活着。
最后一片夜色消失,殷湛然终于放下伞走来,郁飘雪就站在院子门口等他,看着他一身玄色锦袍,打着一把油伞,踏着雪而来
,就像一个谪仙一般的清明。
“在院子外头做什么,冷着就好了,真的是。”殷湛然说着两人已经站在院子门口,丫鬟接下了伞,殷湛然便牵着她手进了屋子
去。
“那三国使者夫人来了,可累着你了?”殷湛然一面走一面歪着头问郁飘雪,她笑着摇头,“没有,哪里就累着了,人家来了我总
不能不见吧!对了,她们还给我送了礼,不过我也回了礼去。”
郁飘雪挽着他的胳膊,两人说话间已经进了饭厅,丫鬟打了水,两人洗了手,便坐到饭桌边的凳子上坐下。
殷湛然现在已经习惯了现在这样有牵挂的生活,每天回家,家里有人等着自己。
夜色沉沉,好似苍穹要坠下来一般,使人窒息,偏偏的大雪漫天,冷的人身子都快要僵了,意识也越见薄弱,没呼出的一口气
都化作白色,在这可见夜晚的夜色中生生可怖。
谢白云身子轻灵,毕竟没有了人的身体,他就只是一个魂魄,当然是轻得很。
山上,军队有序,正在巡逻一般,有的手里拿着长枪,有的正在骑着马,在这夜色下,看起来说不出的诡异。
一声马嘶传来,面前一个大汉,宽肩窄腰,身穿铠甲,面目威严,正勒停马停在面前。
时间晃眼,这大雪自第一场雪之后就一直下,而且下的大,都说瑞雪兆丰年,都说来年一定是个大丰收年。
中午过了不多时,郁飘雪就已经在房间里准备着了,晚上的宫宴,明天就是大年三十,后天又是新的一年。
不管心里怎么烦躁,日子终究还是要过,王府里也已经是张灯结彩,有了新年的气息。
“王妃您瞧,新年都要换,红彤彤的,这一看就是喜庆。”阿大指着屋子里的布置,红灯笼挂上了,连屋子里的好些东西都换了
新,真的是新年新气象。
“跟管家说,新年准备好红包,大年初一,给府里人都包一个,怎么也是过年,就要快快乐乐的过。”郁飘雪坐在梳妆台前,吩
咐了一些家里的事,阿大就十分欢快的应下,阿二正在给郁飘雪梳头,换上礼服,殷湛然进来的时候站在她身后,看着镜子里
的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戴这支。”殷湛然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边,拿出一支樱花步摇为她戴在发间,在镜子里看着,摇曳生辉。
郁飘雪看着轻笑,“好看,你选的都好看。”话是这么说,郁飘雪心里却不得不承认,殷湛然是个极有眼光的人,他毕竟自由是
在皇家长大的,看东西的眼光是没错的。
想到这个郁飘雪不禁想起,曾经某个皇帝去别人家里做客,他一看人家家里的摆设就能知道别人东西是真是假,主人家都好其
他怎么分辨,那皇帝只是说看着跟自己家的东西不太一样。
“那是,所以才选了你。”殷湛然看得出来心情极好。
外头丫鬟来了,走到一边行礼,“王爷,邵家公子来了,在大厅等着见王爷呢。”
殷湛然正牵着郁飘雪手,两人闻言都是一愣,殷湛然偏过头看着来报信的丫鬟,愣了会回头看着郁飘雪,“那家伙不是已经入赘
天机脉了么?怎么会回来。”殷湛然说着直起身子,理了理郁飘雪挽起的发髻,“算了,我去看看他。”
说完他便起身离开,郁飘雪虽然好奇,但转念一想,独忘机又不是囚禁邵惜谦,便不再想这个事。
大厅里,邵惜谦还是当初那个样子,端着茶喝了口,看着一边端茶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