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看他躲躲闪闪的神色,无声的摇了摇头,叹道:“你跟我来吧!”
寒侬转身就走,态度坚决,林晚荣看的一凛,急忙几步撵上他:“阿叔,我们到哪儿去?”
寒侬阿叔哼了声,脸色冰冷,根本不答话,林晚荣讨了老大个没趣,只得乖乖闭嘴。
花山节早已恢复了热闹,到处载歌载舞。欢笑开颜。他往高台上打
.小声说着什么,那旁边坐着地安碧如却不见了。
大长老带我去,莫非是安姐姐要见我?他心思电转,越想越觉得这可能性极大,顿时喜上眉梢。
二人走了一截,却是上了山路。辨认方向。竟是往半山腰上悬着的山寨而去。碧落坞的白苗山寨建在峰中峰上。走了不知多久。便觉冷风嗖嗖,脖子里直灌凉气。四处白雾茫茫、水气氤氲。就如同踏进了云中。
林晚荣急忙一缩头,再不敢往下看,抬头望去。却已身处苗家山寨最高峰上。寒阿叔在一座吊脚楼前停下,朝他哼道:“你,进去!!”
这吊脚楼镶嵌在岩壁中,形状独特。里面安静之极,听不到一丝的声音。还未靠近,便觉阵阵寒意涌上心头。林晚荣背心一凉。忙道:“阿,阿叔,这,这是什么地方?”
大长老却是神色温和了,朝他笑道:“进去就知道了——”
“能不能先透露一点,就一点点!”他睁大了眼睛讨价还价。
寒侬嘿嘿一伸手:“你要是不敢进。那就请回吧!”
这是激将法。我可不上你当!他偷偷撇了撇嘴,急忙竖起耳朵倾听,吊脚楼内死寂一片。没有人声,没有呼吸,仿佛一座空城,唯有那凛冽寒意,不断在心头盘旋。
大长老微笑望着他,沉吟不语,林晚荣却是被他盯的直发毛:什么意思?老阿叔把我带到这里来干什么?安姐姐又在哪里?这门我到底是进还是不进?
他踌躇半晌却还拿不定主意,寒侬阿叔嘿嘿道:“我现在数三下!要是喊到三,你还没进去,那就当你自己放弃了,到时候可不要怪我!一!”
大长老竟是说到做到,马上就开始报数了!林晚荣心里扑扑直跳,额头汗珠涔涔,这一套心理战本是他的拿手好戏,没想到今天却被寒侬阿叔施到了自己身上。
“二——”
大长老的声音又疾又响,仿佛催命符般,根本容不得他多想。林晚荣一咬牙,放声喊道:“我进——”
寒侬哈哈大笑,猛地拉开大门,一脚蹬在他腿弯上:“这就对了!快进去吧,华家郎!”
没想到这个瘦瘦高高的寒侬竟是个深藏不露地武术高手,这一脚又快又疾,林晚荣猝不及防之下,便被他踢进了房中。
屋里黝黑一片,阴风四溢,林晚荣刚打了个冷战,便听身后啪嗒轻响,门竟是被从外面锁上了。
“喂,阿叔,你干什么?”他一个激灵,疾步跃到门前,奋力去拉栓手。这木门也不知是什么做地,又厚又沉,严丝合缝,根本就透不出一丝地光亮。
房中本就幽暗,这一关门,更是伸手不见五指,他地眼睛刹那就什么都看不见了。这屋子极大极空旷,四周死一般沉寂,除了自己粗重的呼吸,便什么都听不到了。
说是安静,却不知为什么,他心里总觉这房中阴森森地,没有一丝活人地气息,就像是座冰冷的灵屋。、
灵屋?这一想,顿令他汗毛倒竖,额头上的冷汗刷刷直掉。他心脏噗通噗通乱跳,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也不知从哪里飘来一丝阴冷地寒风,吹得人毛骨悚然。他急急呼吸了口气,慢慢缓过神来,双手不断向前摸索,小心翼翼的向前探进。
越往前走就越是心惊,这屋子也不知有多大,幽静阴森,没有桌子,没有椅子,更找不到一丝的活物,浓浓的恐惧,就仿佛一道幽灵,紧紧缠绕在心头。
“吱——”一声尖叫忽从脚下传出,在这黝黑阴森地房中,就如同厉鬼一般凄厉。
他心神本就高度紧张,这一下直带走了他的七魂六魄,他哗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汗珠刷刷地流淌:“谁,谁——”
那颤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中四处飘荡,回声渐起,一遍遍盘旋在耳边。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忍着心中巨大的恐惧,缓缓伸出手去。
前面脚下似有东西,他颤颤巍巍的抚摸上去,先入手的,却是一只人脚。
“咦——”他嘴角抽搐,肌肉直颤,心都要跳出来了。
沉寂片刻,忽觉有些不对劲,这人脚怎么是软软地、柔柔地,像个布偶?他咬牙再伸手,从那人脚一直往上摸去,有胳膊有腿,有鼻子有嘴,竟然真的是个一人来高的布偶!
他哗啦跳起来,大怒道:“谁,谁耍我?!”
“啪,”屋中地烛台忽然全部点亮,靓丽的烛光刺的他眼睛都睁不开来。他吓得疾跳了两步,忙忙用手捂住双眼:“谁?不准吓我!”
屋里仍是安静,那感觉却已完全不同了,身后隐有一道轻轻的呼吸,温柔回荡在耳边,满是生命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