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张纲的一声令下,相邻之间大约四十多步的这些木甲机关,纷纷举起了右边的第二只臂膀,这只大约五尺长,半尺粗的木臂之上,安着一部六石大弩,弩臂之上,架着一杆长约三尺的短槊,与从不同的是,这个槊的槊尖,不是那种三棱的锋利尖刺,而是一个类似铁锚的倒勾状东西,尖头的尾部,有两根向后延展的反向爪勾,看着让人心生一股寒意。
这三十步大弩被举起,指向了对方列成一排的这些大盾,张纲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红旗再次举起,然后狠狠地落下“射”
木甲机关后的步兵们,齐声大吼道“射,射,射”
几乎是整齐划一的弩机击发的声音,同时响起,三十枚带着倒勾的短槊,飞快地钻向了对面的这些盾牌,所有人都看得真切,这些短槊的尾部,居然都拖着长长的绳索,而那木甲机关人所载的车上,居然还放着一大捆长长的绳索,就在连在这大弩之后的,随着短槊重重地击上了那些盾牌,这些长索,也在空中托出了两百多步,把这块战场之上,顿时就多出了几十条长索,悬空而立,如同那些峡谷之间吊桥的桥索一般。
而有三十面晋军的大盾,都给这些短槊狠狠地击中,尖头狠狠地扎进了盾面,而倒勾则牢牢地张开,勾住了盾上画的那些凶神恶鬼的头象,随着燕军将士们的一阵阵吼叫,在车后早就等候着的,拉着那些绳索的军士们,十人一组,象拔河一样,使劲拉起这些绳索来,而随着他们的动作,那些本来稳定不动的大盾,顿时就给拉得飞了起来,左右一阵摇晃撞击,把附近近几面盾牌也纷纷带倒,刚才还严阵以待的盾阵,几乎是一瞬间,就给打出了二十多个一两米宽的缺口,而缺口之后的情形,也一览无余。
只见晋军的盾牌之后,站着密密麻麻的弓箭手,人人引弓搭箭,蹲伏于地,显然,他们是要利用这大盾的防护,隐藏自己,一旦敌军接近,就会起身朝天弧线吊射,把成千上万的弓箭,以遮天蔽日的箭雨形式,泼洒在进犯盾阵的敌军之中。
只是给这样打开了二十多个缺口,这些晋军箭手显然有些意外,很多人不自觉地站起了身,看向了对面的情况,显然,刚才他们这样潜伏着,也不知道外面是个什么情况,看到了这些前所未见的木甲机关人,很多人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甚至不自觉地站起身,睁大了眼睛,想要把对面的情况看个明白。
晋军的军官们发出阵阵喝斥之声,让这些军士们再次蹲下,退后,然后一挥手,几十名手持大盾的盾牌手飞奔上前,拿起大盾,挡住了那些给打破的空当,一面盾墙,又重新地竖立了起来,除了阵前散落一地的几十面给拉倒,打破的盾牌外,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张纲笑道“怎么样,段将军,我这第一轮攻击,就给你探到了敌阵的虚实,比起国师刚才要牺牲成千上万的军士性命,这笔买卖要划算得多吧。”
段晖笑道“想不到大弩的第一次攻击,竟然是勾槊拉盾,不过我也奇怪,晋军为什么会在盾后留着这么多弓箭手,难道他们以为靠着弓箭,就能克制这些木甲机关人了吗”
张纲冷冷地说道“弓箭的射程不过七十到一百步,大概他们以为,我们的木甲机关会主动上前搏杀呢。可笑之极我有这样精良的机械,有取之不尽的弓弩箭枝,完全可以在他们的射程之外进行弓矢压制,又何必要主动攻击他们的盾阵呢”
段晖点了点头“张尚书说得非常对,进攻冲阵的事情,我们这里有的是兵马,只是敌军狡猾,会布下各种陷阱,如果我们不能击破敌阵,看清楚他们阵内的情况,贸然压上,可能就会象之前的几次攻击那样,中了敌人的圈套,白白损失将士的性命。”
张纲微微一笑,拿起了左手的红旗,又挥了两下,沉声道“木甲机关第二小队,前进,会合第一队,距敌百步,强弩射击”
随着张纲的命令,又是三十步木甲机关,给推到了前方,第一队的三十台木甲,这会儿从木制的大车底盘上,缓步而下,如同一个巨人,一步步地走向了前方。
段晖看得嘴都合不拢了“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些木甲机关人,还能自己走路啊,不用车推”
张纲笑道“要是只能用车推,那也不叫木甲机关人了,我还不如直接弄个几百辆大车,上面安放各种弩机呢。木甲机关,就是要能自已行走才是。”
段晖的神色稍缓,仍然是充满了惊讶之色“可是,可是这样走到前方,就不怕下盘不稳,容易摔倒吗”
张纲笑着一指前方的木甲机关人的脚步,说道“段将军且看”
只见第一批的三十步木甲机关人,已经走到了晋军盾阵之前百步左右的位置,所有的木甲,高高地抬起了右腿,用远比刚才行走时大得多的劲,狠狠地踏向了地面,段晖看得真切,就在那木腿高高提起的一瞬间,在脚底处,分明地伸出了三枚尖刺,狠狠地扎向了地面。
段晖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用脚底的钢刺扎进地里,然后伸出倒刺抓住地面,就类似于辎重大车停车时落木锚的那种情况。如此一来,木甲机关人就可以固定在原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