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妙音神色严肃,点了点头,说道:“是的,这回在马头之战中,又有天道盟的军队出现,还用上利害的邪法妖术,而道规在追杀徐道覆时,也被太康之矢所伤,这绝不是天师道能拥有的武器,必是天道盟给的上古邪器,这次庾悦突然能东山再起,而谢混和郗僧施也联名举荐刘毅挂帅出征,虽然从表面上看只是普通的争权行为,但我总是隐约感觉到一丝不安。”
刘裕微微一笑:“天道盟因为只求自己修仙问道,所以除了大魔头和几个使徒外,几乎是没有常规人马的,只能通过收买,控制一些散兵游勇或者是直接拉一些世家掌门下水,利用外力来实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十几年来,天道盟除了制造纷争外,最大的助力不过是天师道的妖贼而已,而黑手乾坤现在已经脱离了他们的控制,这意味着世家高门的人力,物力不可能象以前一样为他们所用。只要我们消灭了天师道的妖贼,那无异于断了天道盟一臂。他们很难再形成象样的大军了。”
王妙音仍然是面色凝重,摇了摇头:“可是,你就没想过,如果是陶渊明,或者是刘毅也给天道盟控制了,那不就有了新的军团了吗?他们可以让世家分裂,在朝堂上反对你,也可以拥兵割据,在地方上起兵作乱,就连鲁宗之,好像这回穆之也密报,他们是有问题的,尤其是鲁轨!”
刘裕的笑容消散了,他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正色道:“是的,这些事情让我已经好几天没睡好觉了,但他们是明面上的立功,扩军,而且是得到了我们的允许和授权的,我们不可能打掉自己的规矩,来打压他们,更何况,现在我们没有任何证据来证明他们和天道盟有关啊。就象陶渊明,我们怀疑了他这么多年,可曾拿到过他的把柄?这回胖子本来是想借机把他彻底铲除掉的,但非但除不掉,还被迫要接受他辅佐庾悦去组建江州军团的事。妙音,你有什么好办法,能测试出他们是不是跟天道盟有关呢?”
王妙音微微一笑:“这办法不就刚才告诉过你了吗,让刘毅和陶渊明去争夺江州去,如果他们都跟天道盟有关系,那就会出人意料地平和,那我们就可以断定他们都是天道盟的人,可以不需要证据,直接除掉他们。”
刘裕的眉头一皱:“不需要证据直接除掉?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而且,如果他们真的是天道盟的人,你确定能除得掉吗?要是动用你们谍者,暗卫的力量,跟天道盟的势力来个地下斗法,你有多少胜算?”
王妙音平静地说道:“我说的除掉,不是用暗卫的力量,而是直接以朝廷的名义拘押这些人,如果他们反抗,那就是谋反,可以光明正大地起兵灭之,如果他们敢来,就直接下狱,只要人在大牢之中,还怕灭不掉他们吗?必要时,裕哥哥你亲自下手,你可是干掉了黑袍和斗蓬的人,就算是他们是新任的大魔头,面对你,难道还有还手之力?”
刘裕的面色凝重,没有马上回复,在这甬道里背着双手,来回踱起步来,不知从何而来的通道微风,把周围的烛台上的火焰,一阵阵地摇曳着,而或明或暗的光影,在刘裕的脸上跳动着,显示出他内心的复杂。
终于,刘裕停了下来,长叹一声:“要是这样解决陶渊明还好说,只是希乐,他毕竟是国之大将,北府副帅,没有足够的理由和证据,只凭一个我们的判断他是天道盟中人,就要对他下杀手,人心不服,军心思变,到时候人人都说我刘裕是为了诛除异已,行篡位之事才会下手同僚,以后恐怕连我们的帝皇之路,也难走了。”
王妙音摇了摇头:“对刘毅,可以暂时不动,但是对陶渊明,我觉得不管他是不是天道盟中人,都不能再留了。就算他不是天道盟的人,就凭他身为名士的巨大影响力,还有可以轻易为庾悦拉出一支军团的能力,这样的人如果不能为你所用,就必须要除掉。不然,坏我们大事的,迟早会是此人。”
刘裕的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陶渊明名气太大,我们没有足够的理由来治他罪的话,如何把他按你说的这样下狱呢?毕竟这回连胖子都没有因为他和徐道覆在一起而抓他。”
王妙音平静地说道:“这个好办,他不是还有私通后秦的罪名没有审理吗,从建康离开的时候,他的身份还是待罪之身,而且妖贼突袭了孟府,守卫皆死,惟他独活,这中间疑点重重,而他能接触到罗龙生这个雍州军校,拉走了整支队伍,也有私结边将的嫌疑,这些事任何一件,都足以让他回来受审了。只要他下了狱,我们就可以让他直接死在狱中,这种事在大晋并不罕见,裕哥哥你过于光明正大,不屑用这种手段,但实际上,要杀一个人,是不需要绑上法场,公开处刑的,不管用何手段,让陶渊明在狱中被终结,再有为他叫冤的人,又能如何呢,能让他死而复生吗?”
“而陶渊明若死,刘毅不管是不是跟天道盟有勾结,必然会方寸大乱,心中慌张,怕你也对他下手,之前有陶渊明辅佐,庾悦可能会和刘毅握手言和,各退一步,分领大州,但若是陶渊明不在了,刘毅必然会为了自保,对庾悦新仇旧恨一起算,兼并庾悦,然后去试图控制荆州,江州,豫州这几个大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