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断了右腿的褚桑未绝望地躺在凤鸣宫的床上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任由右腿的鲜血染红了床单。
她本是右丞相颇受排挤的庶出女儿,偶然遇到大皇子孟之吾并得到其垂青,进宫为皇妃以后更意外受到先皇的喜爱,风生水起。
在深宫之中为孟之吾的皇位筹谋多年,陷害杀人,笼络臣心,排除异己,甚至在最后,和孟之吾联手毒死了先皇,辜负了先皇的信任,擅自篡改遗诏…一桩桩一件件,无不罪孽深重,无不为了孟之吾。
可刚坐上这皇后之位,原以为一生的幸福就此开始,然而就在得知怀孕当天,她亲眼目睹嫡长姐褚知槿和她的丈夫孟之吾在凤鸣宫大行男欢女爱之事。
吱呀一声,连日未开的宫门被推开,一个窈窕的身影在太监宫女的簇拥下悠悠进来。
她的“好姐姐”褚知槿穿着华丽的凤袍,笑吟吟地来到桑未的床前,向她晃了晃手中的明黄的圣旨,甩在她脸上,“好妹妹,皇上让本宫亲自传旨,十几年姐妹,本宫送你一程。”
桑未咬着牙,恨恨说道,“我才是苍黎国的皇后,你这个贱人有什么资格自称本宫?”
褚知槿一声冷笑,旁边的一个太监狠狠甩了桑未几个耳光,桑未被打得眼冒金星,她只听褚知槿阴毒地笑道,“今日废后诏书一出,你死了,我褚知槿自然就是皇后了,这你还不懂吗?”
桑未睁大红肿的双眼,失神地摇着头,“不会的,他不会这么狠心,我和皇上伉俪情深,他只是被你迷惑心智,他怎么可能……”
褚知瑾用帕子掩鼻,嫌弃地皱眉,“伉俪?你的价值早在先帝驾崩的那天就用完了,皇上怎么还会和你这下贱胚子有什么情深?”
褚知瑾的目光移到桑未的断腿,咯咯轻笑,“他贵为皇上,亲自动手砍断了你的腿,也是我能指使动的吗?早在你逼得他散尽后宫独留你一人时,他就恨毒了你,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去喂狗…”
豆大的泪珠从桑未眼眶中掉落,她愤怒的双眼盯着褚知瑾,可心里早就凉透。
她自以为得到了先帝的宠爱,越发自私霸道,她想独占孟之吾的心,于是毒死了孟之吾的原配夫人,毁了所有小妾的容貌,央求先帝下了诏书,让孟之吾绝不再娶。
桑未擦了泪水,艰难地翻身,用手指着她,喑哑着嗓子,“你和我的丈夫,在我眼皮底下男欢女爱,就不怕我对你下毒手吗?”
褚知瑾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似笑非笑地盯着她,“还多谢妹妹你当初将我带进宫里,我不仅向皇上献身,还为他献上很多美女,而你善妒心狠,皇后之位才会落到我手上…”
桑未的手不住的颤抖,如今想来,报应轮回。她多恨自己当初做下那些伤天害理之事,也恨自己没有杀了褚知瑾。
“你这么喜欢指着姐姐,不如把这只漂亮的左手送给姐姐吧。”褚知瑾的声音阴毒,她看了小太监一眼,那两个太监一把抓住桑未伸出的左手,亮出明晃晃的匕首,手起刀落,血花四溅。
“啊!”
桑未的左胳膊重重垂在床边,血流了一地,那种疼痛由手腕蔓延到全身,几乎要将她撕裂。
她吃痛地抬眸,冷笑一声,颤抖地说,“褚知槿,你不要脸面爬上龙床,可父亲身为堂堂右相,他怎么会任由你败坏家风,将我废掉?”
“父亲?哈哈,这次的废后就是他提出来的呢,他怎么会不为我这亲生的嫡长女着想呢?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一样,都是野种…”
褚知槿的字字都刺在桑未心上,她摸着浑圆的肚子,再难掩饰心中愤恨,捶床嘶喊,“你这个贱人,胡说什么!谁是野种!这是皇子,是未来的皇帝!”
褚知槿双手按住褚桑未,漂亮又狠毒的嘴脸凑近她,“那姐姐就让你死个明白,我和皇上夜夜厮守,你每晚都和不同的男人上床,一个月前,首领太监段公公伺候得你还算舒服吧…呵呵…我褚知瑾是相府嫡女,是天之骄女,而你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庶女,你最大的错误,就是妄想踩到我头上…”
桑未心如死灰,她猛然抓住褚知槿的头发,用力撕扯,褚知槿大惊失色,一旁的太监赶忙制止了褚桑未。
褚知槿盯着她的肚子,气急败坏地说道,“哼,明着告诉你,是我指使宫人,害你流掉了第一个孩子,不如在你死前,看看肚子里这个野种长得像哪个野汉子吧,动手!”她冷声吩咐。
太监们阴着脸举起尖刀,桑未拼命摇头挣扎,可眼见着那把还滴血的匕首正靠近自己的肚子,“噗”…血水溅在帷帐上,她惨叫一声,感觉到下体有液体在流动,疼痛剧烈。
模糊之中桑未看见那把尖刀上挑着一团血肉,孩子…
她只看见一点白光慢慢模糊缩小,想要拼命叫喊却发不出声音,而褚知槿那张狠毒的脸还在笑。
褚知槿幽幽的声音忽近忽远,“皇后褚氏,结党营私,谋害先皇在先,与多名男子私通,混淆皇室血脉在后,废后,赐死…”
褚桑未心有不甘,流脓血的双眼瞪得老大,目光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