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柳府的人,我我我去开开开”门。
门字还没说出来,宋繁花就横眉竖目道,“柳府的人就柳府的人,管他做什么今天我可是出了钱包下你一整天的,你要是中途接了别人,那是要砸天琴阁招牌的。”说罢,哼一声,“你要是真想砸天琴阁的招牌,我可以帮忙。”
宋繁花在衡州的恶名声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她说得出来,必然也做得出来,姜小莫脸色惨白,立刻摆手,急出一头汗来,说,“不,不不不是。”
宋繁花抬颚,眼神邪冷,“那就坐下”
姜小莫只好坐下。
门外柳绍齐等了半天没等到人来开门,不免火气骤起,他虽然身为柳府二公子,可在世人眼里,他也是纨绔不羁吊儿郎当叛逆反骨的主,所以,此刻,他哪里还有厮文,一把推开九山,隔着门冲里面喊,“姜小莫,你再不开门,信不信我把你姐给抬过来”
一句你姐,一个抬字,着实把姜小莫吓着了,他脸色又一白,蹭的一下又从椅子里弹了起来,他冲宋繁花结结巴巴哭丧着脸说,“六六,六小姐”
宋繁花无奈支额,摆手说,“算了,你去开门吧,大概你不开,他真的会把你姐抬来。”
姜小莫感激涕零地冲她鞠躬又鞠躬,末了,他一颠一簸地去开门。
门一开,柳绍齐就冲他问,“宋小六呢”
姜小莫还没回答,坐于室内一张绵绵软榻上的宋繁花就哼着接一句,“刚刚拿伞砸你怎么没把你砸残废。”
柳绍齐一听到这如鹂鹦一般的嗓音,又听到这么恶毒的话,面上一热,手在发痒,心也在发痒,他推开挡路的姜小莫,一脚迈进去,冲宋繁花冷笑,“你也知道你砸了我”
宋繁花看着他,“砸不死你。”
柳绍齐挑挑眉,似笑非笑睨她一眼,扭头吩咐九山,“把环珠拉出去。”
环珠一惊,只觉得这句台词无比熟悉,她连忙冲到宋繁花面前,将她紧紧抱住,大声道,“柳绍齐,你再敢打我家小姐我”
话没说完就被九山定了穴,面无表情地拖了出去。
姜小莫也被赶了出去。
屋内,柳绍齐看着软榻上的宋繁花,摩拳擦掌,不羁的眼里挑着阴狠的邪性,腔调凉凉生寒,“你是想被我揍的痛哭流涕还是乖乖来向我赔礼道歉你知道,我若下手,对你,从不手软。”
宋繁花何尝不知道他对她从没手软过,他只是心软,她撑着身子站起来,抱臂挺胸,毫无惧色地对上柳绍齐发狠的眼,“又想揍我”
柳绍齐挑挑眉,“那要看你道不道歉了。”
宋繁花道,“砸你活该。”
柳绍齐眯眼,“真是欠揍。”
说罢,一脚跨前,像以往的每次一样,要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按在有实质的地毯上去揍,那样揍的话宋繁花不会很疼,可是,他刚扬起手臂,宋繁花却嗖的一下冲到门边,将门一拉。
柳绍齐瞠然愕住。
门外的九山也是刹然一惊。
宋繁花竟然会跑
素来柳绍齐要揍宋繁花的时候,宋繁花明明知道自己是打不过的,可每次还非要逞强,必然要跟柳绍齐打上一架,就算被揍的哭天喊地也不认输,直到她自己力气耗尽才会安静下来。
可这一次,怎地就变聪明了
柳绍齐站在那里,目光阴阴沉沉,那大开的门传来天琴阁楼里丝竹嘈杂之音,也传来醉态香客们狎昵轻狂的声音,可这声音,此刻入到柳绍齐的耳中,都汇聚成了一句话少爷,伞骨断了。
柳绍齐何尝不知道那伞骨是被宋繁花素手一抓给抓断的,他扬手扔掉,是不想在意,可还是被九山接住发现了。
柳绍齐收拳,再也不看室内一眼,也不再管宋繁花,冲出门外,冲九山道,“回府。”
九山一愣,见柳绍齐头也不回地下了楼,他慌忙解了环珠身上的穴道,飞快地跟上。
等出了天琴阁楼,九山问柳绍齐,“少爷就这么走了”
柳绍齐有点心不正焉,也有点低落,总之,情绪不太好,脸色不太好,心情也不太好,他没好气道,“不然呢你还打算住在那里不走了”
九山抿抿唇,小声问,“就这么放过六姑娘了”
柳绍齐往前猛冲的步伐倏地刹住,他扭头,冲九山狠狠道,“不许再提她”
九山一怔。
柳绍齐却是蓝服一甩,甩出冷面扑鼻之气,扬长走了。
九山摸摸鼻子,心想,奇哉,少爷可是第一次被宋繁花气着呢,这么多年他陪在少爷身边,哪一次不是宋繁花被少爷气的脸红脖子粗,急的跳脚啊。
两人回到柳府,一回去,柳绍齐就将自己关在了折花居里不再出来。
宋繁花在柳绍齐离开之后又把姜小莫唤进了房间,到午时后也没离开,叫了饭菜,坐在那里一边吃,一边听姜小莫弹琴,弹至晚上,日薄西山,姜小莫确实受不住了,结结巴巴地道,“六六姑姑娘,我,我能不能,休,休息一,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