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家的那二货看到了,那二货铁定要在村里嚷嚷,指不定村里的人都已经知道了。
陈大娘恨声道,“怎么偏生就让你撞见了”
陈易摸摸头,答不上这句话。
陈大娘问他,“被你救回来的姑娘呢”
陈易指了指药铺大门,“在里面。”
陈大娘唔了一声,“人既送到花大婶这里了,那你回去吧,今天马社放假,你也休息休息,回去把妈没织完的布织了,我来等这个姑娘醒来。”
陈易寒着脸说,“不行。”他抬头看看天,“天气这么热,娘怎么能站外面呢你先回去,我等她醒了就走。”
陈大娘气道,“你把人家姑娘带到了村里,哪能不负责照看等她身体好了还得让你送她出去,不然,她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怎么回去”
陈易抿唇,“那儿子再送她出去。”
陈大娘看着自己的儿子,半天,才问到重点,“你是不是一路抱着她来的”
陈易面色一红,原本他皮肤就黑,脸红不红外人也是看不出来的,可他是陈大娘的儿子,他脸再黑,只要脸上一出现别的颜色,陈大娘一眼就能瞧出来,她见自己儿子的脸红了,又气又笑道,“看来是真抱了。”
陈易很郁闷,“她昏迷不醒,不抱着她,她会摔下马的。”
陈大娘哼道,“等她醒了,娘去上门提亲。”
陈易大惊,“啊”他想到宋明慧的衣着打扮,想着她如果真的是宋府的二小姐,那他娘上门提亲,人家指不定会把她轰出来,他连连道,“不,不,不,娘,我不喜欢她的”
陈大娘瞪着他,“男子汉大丈夫,做了事就要认,娘从小是怎么教育你的就是让你这般遇了事推诿不负责任吗”
陈易寒着脸道,“这事,不是”
陈大娘一脸正色地打断他,“反正你碰了人家姑娘,于情于理,都该上门一趟的。”
陈易十分头疼,他知道他娘固执的脾气,若是不打消她的念头,她真的会上门提亲的,于是,他低声说,“儿子若没有猜错,这个姑娘她是宋府的二小姐。”
陈大娘哦一声,“你知道她是哪个府上的就最好了。”
陈易见他娘没听出来他话语里的意思,又强调一遍,“衡州首富宋府,娘听过吗”
陈大娘点头,“听过,娘织的布还卖过宋氏商号呢。”
陈易道,“所以,娘还要上宋府提亲吗”
陈大娘又点头,压根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不妥,落声道,“当然。”
陈易纠结死了,他说,“娘,人家是衡州首富。”
陈大娘看着自己的儿子,半晌,才似乎明白过来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她挑挑眉,一脸正色道,“儿子,她家是衡州首富怎么了衡州首富就不是人了吗你今日救她是恩,抱她就是侵犯,做了好事要赞扬,做了错事就要认错,娘上门提亲,只是为了给那姑娘一份尊重,她宋府若不应,娘心里也坦然,至少,你做了你该做的,心就无愧疚,不说她是出自衡州首富之家了,就是来自皇室之家,娘也会登门提亲的。”
陈易听他娘这般说,不再言了。他心道,他娘想上门提亲就去吧,反正总要被人撵出来的,撵出来她就死了心了。
陈易抿紧唇,把陈大娘劝了回去,他在药铺前等宋明慧。
宋明慧在药桶了泡了大概有两个时辰的药浴才慢慢转身,头也不疼了,身上也轻松了许多,她一睁开眼,就听到对面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醒了就穿好衣服走吧。”
宋明慧往声音处望去,只见一个满头花白的老妪低垂着头,在捣药草,她看看周围,又打量了一眼房间布局,闻着这一屋子的药香味,问,“我在哪儿”
花姨道,“陈家村。”
宋明慧蹙蹙眉,想到之前所遇之事,大概猜到救她的人出自于陈家村,便起身擦干身子,将搁在屏风一侧的衣服拿起来重新穿上,穿好,她走到花姨面前,冲她道,“你这药汤是专治我头疼的吗”
花姨抬脸望她一眼,“你的疼痛病是顽疾了,光靠泡这药汤是不够的,今日你身体状况不好,不易施针,这样吧,你若想根治,有时间了来我的药铺,我给你施针。”
宋明慧立刻弯腰答谢。
花姨垂下头,继续捣药,不再搭理她。
宋明慧悄声离开,出了门,她只觉得神清气爽,心想,这药浴比她历年来吃的药都要管用,她笑着伸开两臂,本想掸掸肩的,却看到不远处的树下立着一人,那人面色黝黑,眼珠更黑,黑的像珍珠,轮廓端正,一脸正气,她一愣,飞快地收起手臂,走上前,冲他道,“今日多谢救命之恩。”
陈易看着她,问,“身体恢复了”
宋明慧点头,“多谢壮士。”
陈易说,“身体既无大碍了,你就回去吧,免得你失踪太久你家里人担心。”
宋明慧也考虑到了这一点儿,尤其是她被掳走后冬青如何她不知道,她还得回去派人查一查,所以冲陈易又道了一声谢,抬步便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