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府,宋府里越发的喜气隆重。
岳老太太边走边叹,“果然是首富之家,这气派连我岳府都比不了。”
丫环笑道,“如今结了亲家,也算是一家了,正好彼此互补,这样就更加完美了。”
岳老太太瞪她,“就你会说话。”
丫环道,“我说的是理,所以老太太才觉得好听。”
岳老太太轻笑,过了方池,被丫环撞见了,忙领她到宋清娇的院子,此刻宋清娇的院子里围了好多人,连一向不肯出东院的宋世贤也来了,宋明慧、宋繁花、宋昭昭也在,独独缺了宋明艳。
尤其,宋清娇嫁人这么大的事,宋阳不在,方意瑶也不在。
所有的喜悦里唯独缺了这一份遗憾。
宋明慧看着面前一脸娇嫩,被凤冠霞帔衬得恍若仙子一般的宋清娇,默默地伸出手,为她点上眉心砂,原本,眉心砂是为娘者点的,可娘亲不在,只好她这个大姐点了。
点罢眉心砂,便是梳头。
宋繁花看一眼宋明慧,说,“让陈大娘给三姐姐梳头吧。”
陈大娘一听,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那老头子早早地就去了,膝下就一儿,根本没福气,哪能给三小姐梳头,这会折了三小姐福寿的,不行不行。”
宋繁花笑道,“世人皆信传言,可我不信,你就给三姐姐梳了。”
陈大娘不肯。
宋明慧冲宋繁花道,“你别勉强陈大娘。”
宋繁花撇撇嘴,不言了。
宋昭昭问,“那要让谁给三姐姐梳头呢”
宋明慧说,“我来。”
宋繁花瞪眼,下一秒,一个苍老的声音就从门外传了来,“梳头这事,还是我来吧。”
几个姑娘闻言立刻转身,往门口望去,看到岳老太太被丫环搀扶着走进来,纷纷惊住,宋明慧最先反应过来,走上去迎接,“老夫人。”
岳老太太笑道,“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喊奶奶就是。”
宋明慧立刻改口。
岳老太太道,“我家那孙儿生怕他媳妇有什么差池,一大早就把我从床上挖起来,让我来府上给清娇梳头,我还没吃饭呢,这样好了,我来给清娇梳头,你们去我这个老太婆准备点吃的。”
宋明慧应一声,遣了陈大娘去备饭。
岳老太太拿起梳子给宋清娇梳头,边梳边笑着说,“一把梳子梳尽世间烦恼丝,一梳岁意长长,二梳日久天长,三梳夫妻恩爱,四梳儿孙满堂,五梳尽烦恼,六梳人生顺,七梳高堂欢,八梳子孙孝,九梳生生世世笑语欢。”
九梳梳到底,她将发丝盘了起来。
陈大娘备好饭菜喊她去吃,岳老太太下去吃饭,宋明慧、宋繁花、宋昭昭围在宋清娇面前,与她说着话,等到外面鼓罗声响起,喜乐喇叭吹的震天响,街道上人来人往纷纷涌堵在街头上看热闹,岳文成穿着新郎服,骑着白马,带着喜轿,往宋府来了。
韩廖靠在三层的酒楼窗台上看着岳文成,在他接了宋清娇返府的时候,他微微眯了眯眼,翻身而下,去找宋繁花。
宋繁花在岳府吃酒,出恭的时候被韩廖堵住了,她脸色十分难看,“我倒是没发现韩少爷还有这等癖好的”
韩廖抿唇,“你以为我想等你”他哼一声,道,“我只是想问,你上次送我的那画是哪里来的”
宋繁花道,“我说了是我画的,你偏不信。”
韩廖道,“我与段兄从小结交,他的画我不可能认错。”
宋繁花无语,“是段萧画的又如何”
韩廖眯眼,“他为什么要画一副莞丝花给我”
宋繁花道,“是我要画,他见我画的不好看,就自作主张地代笔了。”
韩廖抱臂,瞪着她,“你为什么要送那么一副画给我”
宋繁花轻笑,抬起脸来看他,“三日后我要动身去琼州,韩少爷若不嫌弃,可以与我一同前往啊,你心中爱慕的莞丝花,就生在琼州。”
韩廖眯眼,一瞬间想到了那天在宋府的敬香庙山麓下她转身回头间甩给他的一句话,她说,“终身不得所爱。”那个时候,她就知道他心中藏了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吗
生在琼州。
琼州。
韩廖指尖微动,慢慢地沉了沉脸,“好,就与你走一趟琼州。”
宋繁花转身返到酒席桌上。
韩廖也返身回到酒席桌上。
三日后,宋清娇带着岳文成回门,宋繁花看她一脸幸福,又见岳文成对她百依百顺,终是放下心来,她想,这一世,三姐姐不会再走鬼门关,而岳家也不会再凋敝,有三姐姐在,岳府一门世代单丁的现象应该也会破除了,岳文成那般爱三姐,定会日日夜夜勤奋耕耘的。
在宋清娇回到岳府之后,宋繁花就去了西院,她对宋明慧说,“我要去一趟琼州。”
宋明慧正在看帐本,闻言猛地抬眼,惊问,“你刚说什么”
宋繁花道,“我要去一趟琼州,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