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繁花道,“不用了,我自己能走,而且也必须自己走。”
说罢,顿了顿,眼眶又不可扼制地红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习惯了段萧的温柔,习惯了他给予她的一切包容与宠爱,习惯了把他当成最坚强最安全的后盾,所以,她才那般放肆地去做去冒险,可是,人心难测啊,他能抱她宠她一路,却不一定能抱她宠她一生,也许未来她会变,也许未来他会变,所以,为了不给两个人带来不必要的负担,还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的好,不用心就不会费心,一旦用了心就会有各种自私的情绪掺杂进来,看,她现在不就是因为自私的情绪把自己陷入了痛苦的境地,若是以往,她不会管他会不会认出她来,也不会看到他用那么温柔的眼神跟另外一个女子言笑宴宴的时候心口作疼,她大概会打探那个女子的来历,知道她是他打小喜欢的姑娘,她会奉上最真诚的祝福,在他们约定的一年后果断地解除婚约,成全他。
可是,现在
宋繁花痛苦地捂着心口,浑身都跟着抽疼,眼睛一圈圈地泛红,眼泪一圈圈地凝聚,可她死命地撑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她想,以前她该怎么做,现在就该怎么做,正因为痛,所以才越清醒。
段萧见宋繁花站着不动了,他也跟着停步,可是停着停着就觉得不对劲了,他猛地走上前,伸手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拉过来,宋繁花没挣扎,任由他拉着自己的肩膀,把她拉的与他脸对脸。
脸一对上,段萧就看到了她哭红的眼眶,段萧一惊,心跟着一抽,立马问,“怎么了”
宋繁花摇摇头,头一动,那悬在眼睫上的泪珠子嗖的一下坠落下来,坠在了地上,打在了段萧的心脏上,让他的心脏骤然一缩,他伸手就将她圈在怀里,带着小心翼翼又忧心又自责的语气说,“是我昨晚弄疼你了还是刚刚的话让你不舒服了如果是昨晚,我”他手掌捧起她的脸,俯下唇去舔卷她脸上的泪,气息灼热地道,“我没办法不对你那样,软软,我只想对你那样,如果再回到昨天,我还会那样对你的,至于刚刚我说的话”他顿顿,又道,“我说的也是心里话,你若不高兴,可以哭出来,但是哭过后你不能再计较了。”
宋繁花忍着眼泪说,“不许叫我软软。”
段萧气息一沉,箍紧了她的腰,哑声道,“这个名字很适合你,你不知道你在床上的时候有多软,我好喜欢,软软。”
宋繁花冷声说,“不许叫。”
段萧委屈地问,“为什么不让叫”
宋繁花道,“我不喜欢”
段萧说,“我喜欢。”
宋繁花瞪他,大声地又强调一遍,“我不喜欢,不许叫”
段萧固执地道,“我喜欢,我就要这般叫。”
宋繁花气道,“你”
段萧埋头就吻住她的嘴,宋繁花双手垂打他,眼泪扑簌扑簌地掉个不停,在段萧的唇离开她的唇,去吻她脸上的泪时,她满腔控诉,“你就只知道欺负我”
段萧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一只手紧紧地箍住她的腰,一只手贴在她的脑后,固定着她的头,闻言,他停住吻她眼泪的动作,呼吸热热地喷在她的脸颊,带着明显的笑意,低声道,“就想这么欺负你。”
说罢,不给她回话的机会,又一吻封唇。
昏暗的檐下,无声的风悄悄地走又悄悄地来,带起一地凉寒,又带起一地燥热,有声音低低地响起又低低地栖落,又汇了最终毫不相让的拉据战。
段萧说,“我们不去吃饭了,回房继续睡觉。”
宋繁花瞪他,“我要吃饭。”
段萧看着她,“你刚说你不饿。”
宋繁花道,“我现在饿了。”
段萧眼睛一亮,“那我回房喂饱你。”
宋繁花气道,“你想让我饿死在床上”
段萧皱眉,“不许说死。”
宋繁花道,“你松开。”
段萧问,“你还哭不哭”
宋繁花深深吸一口气,“不哭了。”
段萧笑着低问,“你为什么哭因为我没认出你还是因为我刚说的话还是因为昨晚我弄疼了你还是因为你听到我说与容欣的感情很好,所以,吃醋了”
宋繁花抿嘴,不答,只道,“你松开。”
段萧看一眼她的腿,“真能走”
宋繁花气闷,“你给我把手拿开”
段萧问,“昨晚弄疼你了”
宋繁花好头疼,一瞬间心力交瘁,半句话都懒得说了。
段萧也不再问,他就是故意的啊,谁让她那么逞强的看她忍着各种不爽闹着情绪的样子他就心情大好,有时候段萧深深地觉得自己在宋繁花面前是没什么骨气的,她越是对他没脸,他越是喜欢往前凑,没办法,一个男人能惹一个女人不开心,还能让那个女人不得不窝在他的怀里,那也是一种本事,男人的本事。
段萧觉得这种心情任何人都理解不了,当然,除了他,这天下间大概也再没人能够驾驭了宋繁花的阴阳怪气,在惹了她之后还能将她这般捧在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