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抬头问,“大少爷是喝多了酒,心里不舒服”
宋世贤道,“是不舒服,不是因为喝了酒。”
戚烟急道,“身体不舒服就回府上躺着,你靠在这儿干什么啊。”她说着,要去抓宋世贤的肩膀,把他往宋府大院拖,结果,手刚伸出去,就被宋世贤的大手攥住,他低低地喊,“纤纤。”
戚烟面色无恙地说,“大少爷,我不是纤纤。”
宋世贤将头垂下来,把脸埋在她的脖颈,口齿不清地道,“嗯,你不是纤纤,纤纤不会让我这么抱她,也不会让我这么靠在她身上,她每次在我亲近的时候都会有排斥,虽然不明显,可我感觉得到,那个时候,我总是认为她顾及着没成亲,碍于礼数,不愿意让我亲近,现在我才知道,那是她不爱我,厌恶我的靠近,但为了她的目地,她生生地忍着。”
说到这,他忽地抬起头,看着戚烟,明明是漆黑的夜,可他的眼睛却如一道流光,射向了戚烟,他问,“你呢”
戚烟懵懂不解地啊一声,问,“什么”
宋世贤道,“因为你是我的丫环,你要拿我给你的月钱,所以,对于我的靠近,你是不是也在心里排斥却在面上极力地隐忍”
戚烟道,“我就那点儿月钱,打发叫花子还差不多,哪值得在少爷面前耍心眼。”
宋世贤忍不住的莞尔一笑,他松开她,又控制不住的往她头上一敲,“你是在向我抱怨我给你发的月钱少了打发叫花子哪个地方的叫花子那么值钱”
戚烟摸摸额头,促狭道,“至少在少爷面前,我那一个月一百两的月钱确实就像在打发叫花子啊。”
宋世贤笑了笑,却没应话,伸手理了一下她的头发,又顺着手臂往下,牵住她的手。
戚烟先是愣了一下,侧脸往宋世贤看一眼,宋世贤也在看她,目光一遇,他就问,“不愿意”
戚烟实诚地道,“大少爷这么牵我,我感觉很诡异。”
宋世贤额头一抽,“哪里诡异了”
戚烟道,“大少爷明明是喜欢柳小姐的啊,你这么牵我,心里就不介意吗”
宋世贤反问,“你介意吗”说罢,顿了下,又道,“我心里明明装着柳纤纤,却又来牵你的手,你介不介意”
戚烟眨了眨眼,问,“大少爷喝醉了”
宋世贤道,“没有。”
戚烟说,“你是清醒的”
宋世贤道,“我是清醒的。”他看着她,说,“我知道我现在牵的是谁。”
戚烟没回话,却是笑着反手将宋世贤的大掌包裹进了小小的手掌里,然后拉着他往前走,边走边说,“大少爷每次一提到柳小姐心情都会低落很久,难得看你这般平静,虽然我知道你此刻内心一定是不平静的,但为了鼓励大少爷,我就给你牵了。”她转头看过来,那一瞬的笑靥成了宋世贤往后人生里永难磨灭的心悸,戚烟说,“是坎就要挺过去,大少爷有心,我就在后面给你使力了。”
宋世贤在那一刻是感动的,但也只是感动,他道,“虽然你的力量小的像蚂蚁,但念在你有心,我也不打击你了。”
戚烟噗嗤就笑了。
宋世贤也微微地笑开,两个人,手牵着手,迎着漆黑的夜,往宋府大院走,一边走一边聊天,聊的全是日常琐事,宋世贤问戚烟为何会来宋府当丫环,戚烟说宋府的丫环月钱很高,而且当时宋明慧找上她,还给她说付她双倍月钱,宋世贤一听,就鄙夷她肤浅,戚烟也不恼,说他大少爷不懂人间疾苦,宋世贤确实是生来就没短过吃喝,也没受过穷人的苦,便也不应话了,一个富人阶层与一个穷人阶层讨论钱的问题,那简直是鸡对鸭讲,牛对琴讲,两种语言,谁也听不懂谁的,不谈这个话题了,就又继续刚刚的话题,围绕着姚宴江要与宋府商号合伙入资的事聊了一路,进了府,戚烟伺候宋世贤睡下,等躺床上了,宋世贤才一锤定音,对戚烟道,“我拿不定主意,明日还是与大家商量商量再决定。”
戚烟说,“是得商量。”
宋世贤嗯一声,在戚烟俯身给他盖被子的时候,他说,“你去睡吧,今晚不用守夜。”
戚烟笑道,“好。”转身熄了蜡,关上门,回自己的房间去睡觉。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宋世贤将昨日姚宴江找他并与他说要与宋氏商号合作开设琴行一事说与了一大桌子上的人,一大桌子上的人忽一听到这意外的话,俱是一惊,纷纷停了吃饭的手,看着宋世贤。
宋世贤先看宋阳,问,“二叔觉得怎么样”
宋阳还没应话,宋繁花抢先一步出声说,“哥哥不许应了那姚宴江。”
宋世贤挑眉问,“为何”
宋繁花道,“他居心不良。”
宋世贤道,“他昨天来找哥,语意诚恳,态度极好,而且将他姚氏琴行历年来的帐目都带上了,十足十的诚意,不像是居心不良的样子啊。”
宋繁花嗤道,“他为什么老早的不找大哥,偏这个时候来”
宋世贤眯起眼,问,“因为段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