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视线,段萧很清楚,我一旦知道成亲的人是朱礼聪,就必然不会放过他,我在等时机,却因为宋繁花,遭此大劫。”
提到宋繁花,云苏的心口就痛的厉害,似被人用手撕开了,又在上面扎钉撒盐,然后拿在阳光下暴晒。
云苏很疼,眼泪又逸出了眼眶,可他不想让苏八公看到,就偏过了脸。
苏八公瞪着他,“流都流出来了,还怕被别人看见”
云苏不言,泪从额头滑过,没入长鬓,滑落脸颊,大概这一生,他都不会这么疼了,尝过最疼的滋味,生死岌危,鬼门关前走的时候,他没有在宋繁花的眼中看到一丁一点儿的不忍,她是真的要他死,不是玩笑。
云苏虚弱地笑了,“从小到大没尝过眼泪的滋味,这回孙儿也算是尝一回了。”
苏八公瞪着他问,“滋味怎么样”
云苏嗓音微沉,“不怎么样,很苦。”
苏八公叹息一声,“这么苦,咱们以后不尝了。”
云苏轻声道,“嗯。”
苏八公起身,走到早就打好的水盆前,拿毛巾搓洗,再过来给云苏擦脸,擦罢脸对他说,“外公既知道了朱礼聪的行踪,就定然不会放过他,你放心回京养伤,这里有我。”
云苏没再说什么,他此时很虚弱,能说这么多话已是极限,但有苏八公的保证他就很放心,他闭上眼,沉睡了过去。
晚上,吕子纶如一缕纵入凡间的风,神秘陡然地出现在云苏的房内,很快的,他又离开,第二天苏八公没有让任何人进屋,让倾心、弥月、夜辰都留在了外面,他一个人进屋,进屋后发现床铺已空,四处整洁,便知道吕子纶是来过了,他不动声色,依旧在房屋里逗留了很久,做出云苏还在屋内,他给他疗伤的假象,然后出来,让倾心告知安逸山云苏在他陵安城受袭一事。
安逸山连夜关闭城门,就是与段萧沆瀣一气了,云苏受伤这么大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可他知道,却装聋作哑,就是不想参与,云苏却非要让他参与。
苏八公也知道云苏的意思,就是明明白白地告诉安逸山,本王受伤了,你来不来看。
不来看,怠慢王爷,杀头之罪。
来看,便是羊入虎口。
安逸山历经两朝,一个朱帝,一个云帝,这两个皇帝都不是好鸟,他能在这两个皇帝之间游刃有余地活着,真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倾心把话带到之后就走了,安逸山一个头两个大啊,今天是他女儿成亲的日子,偏生王爷也在今天向他施了威。
一大清早,安逸山就亲自登门上了花萧府。
花萧府里头,虽然经过了昨天的血腥杀戮,可不影响今日的大喜之事,白鹭院撤去了昨日阴险布阵,全换上了大喜灯笼,每个院子的门上都贴了喜联,从进门开始,一路红灯笼挂到底,双囍字很有艺术地贴着,就连窝在一角的白鹭,每只白鹭的脚裸处都绑了喜色的红绳,翅膀上贴了囍,环珠、绿佩这两个丫环也换上了粉色的长裙,就连宋繁花,今日也穿了粉色樱花长裙,段萧不是新郎,却要主婚,也不能穿的太深暗,便也换了红色的礼服,还有无方、七非、沈九、风泽,全都换上了不同颜色却同样喜气的偏红的衣服,一入院,便是喜气洋洋的景象。
段萧坐在书房里头,因为身上的毒没有解,从昨晚开始,他就没在白鹭院住,都住书房,玉香、无方在跟他说大婚的各项事,段萧没结过婚,也没主过婚,这还是头一遭,为了不失礼,他自然是让无方去外面各方打听了,此刻无方正跟他说陵安城主婚以及婚礼进行的各项流程,还没说完,门外响起三道敲门声,再接着就是一个府兵的声音,“少爷,安城主来了。”
段萧眉头一挑。
无方奇怪地问道,“他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段萧勾唇淡笑,目光往外看了一眼时辰,眯眼道,“还没到迎娶的时辰,他肯定不是冲着婚事来的,那么,”他单手点了点桌面,想到昨晚云苏受伤一事,他扬头冲玉香说,“刚无方说的各项注意流程你都听清了吧”
玉香说,“听清了。”
段萧唔一声,“那你去白鹭院,跟软软说一说,她等会儿也要主婚的。”
玉香笑了笑,点头应声,转身下去。
段萧对门外的府兵说,“把安城主带到书房来。”
府兵应一声,下去带人。
安逸山被带到书房,看到段萧,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把今日早上倾心去他府上说的话,还有他的担心以及来意说了,说罢,他忧心地在房间内踱着步子,“云苏在这个时候让下人传递这种话,我听着很不妙啊。”
段萧眯了眯眼,“他传这种话给你,无非是让你去看他。”
安逸山停住步子,抬脸看他,“就是因为如此,我才觉得不妙,你说云苏是知道朱礼聪身份的”
段萧缓慢道,“嗯。”
安逸山愁眉苦脸地说,“他知道朱礼聪的身份,却早不传话晚不传话偏今天传话,那就定然是在打朱礼聪的主意,而今天是我女儿与朱礼聪